第21章 他的骨中骨肉中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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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从家里出来,彭季轲的本意是住一宿,但叶语不愿意。

他便由着她,跟她回属于自己的公寓。

离开时,她先下了楼,等在庭院的汽车旁。

看见彭季轲收起经文,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伸出手,覆盖在上面。

仿佛隔空,与她十指紧扣。

叶语笑了一下,伸出手,配合他这无聊的把戏。

心底忽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面前的男人离他很远,他们已经遥不可及。

彭季轲穿戴整齐下了楼,跟她一同上了车。

伏在她耳边,跟她低声私语:“你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

“在你身上留下烙印,以后你是我的人,再也逃脱不了我的魔爪。”

叶语哭笑不得,原来刚刚是什么神秘的仪式吗。

“我发现只有彭云樵姓彭,其他人几位夫人,还是用其他姓氏。”

“是她们家族的姓氏,音译过来的,还是她们有不冠夫姓的自由?”

“而你,也尊重了她们这种选择。”

“哦,那不是。”彭季轲发现,她对这边文化、信仰、习俗兴趣,远比自己要大。

“除了家族联姻的第一个妻子,其他娶进门的,你可以理解成,你们古代的小妾。”

“她们不需要有名字,随便一个诸如莲花、莲藕、莲子,就能当成名字打发了。”

“甚至老爷和夫人,直接给她们赐名也行。”

“但是小乖,你得冠我的姓。”

彭季轲话锋一转,叶语不明白,是怎么转到自己身上的。

听他的语气,这好像是种荣耀。

“我们那里,挺多人都看重这事。尤其男人,说孩子不跟自己姓就不养。”

“女人说,如果是没有彩礼,男女平等的婚姻,孩子就得跟女方姓。”

“我倒是不在意这些无用的虚名,假如孩子奶奶出钱出力,尽心尽力的付出,跟孩子奶奶姓都行。”

甚至以前她跟室友闲聊,纷纷开玩笑说,谁能给她们一个亿,当场就改姓。

还有人说一千万就改,最后压价成了一百万。

家里就点锅碗瓢盆可以继承,抱着封建残余的姓氏干嘛。

“我还以为你受过现代平等教育,会反对我的独裁。”彭季轲有些意外,原来中国人讲究实用主义,不搞那些花里胡哨,其他都可以灵活适应。

“你跟小四都聊了些什么?”

“也没聊什么,就是问她,这个头纱,是她自己主动愿意戴的,还是被强迫的。”叶语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他家的姓氏珍贵,是百年流传下来的贵族。

中国人觉得冠夫姓很扯淡,但在塔国,想冠贵族的姓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愿意将珍贵的东西,送给这个异国女人,要面对多少阻力,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她说头纱是珍贵的,希望丈夫能明白这份珍贵,寻求善待。”

“这就是典型的,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人生最高理想,就是得到男人的爱。”

“我能理解,所以没反驳。当一个女人没有事业,没有工作,没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她不寄希望于男人,还能怎么办呢。”

“在我们国家也有很多这样的女人,在夫妻感情不好的时候,以为生个孩子,就能缓和关系。”

“结果并没有,甚至恰恰相反。多了一个孩子需要照顾和养育,让她本就一团糟的关系,更加艰难。”

这种行为本身就是献祭,希望牺牲自己,占领道德高地,让男人产生愧疚心理,进行弥补。

说到底,还是赌男人的良心。

“感情这种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就像天赋,很难通过后天努力达到。”彭季轲很残忍,但是真相。

这点与叶语不谋而合,“是啊,就像那些在奥运会上,拿金牌的运动员。”

“努力,当然需要,但前提是有天赋。”

“假如我没有打乒乓球的天赋,每天高强度训练十小时,把双手都磨出茧子,也连国家队都进不去。”

就像那些女人,永远不明白,男人不像女人,爱孩子是天然的,且十月怀孕已有了感情联系。

男人爱孩子的前提,永远都是爱这个孩子的母亲。

“有时候听你讲这些,就像天方夜谭。但爱极了你说话,只怕不能常常听见。”彭季轲笑起来,如春风和煦。

“我喜欢你在我面前无忧无虑的样子,而不是战战兢兢。”

“男人打江山,不就是为了给身后的女人,一个安乐窝?”

气氛难得融洽,而不是剑拔弩张。

直到他漫不经心说出,“我要指挥军队作战,剿灭在山谷中的黑帮。”

“我已经跟大哥说了,如果我回不来,就让他帮我送你回国。”

“我让他在真主面前起誓,他已经答应我了。”

叶语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因这像极了离别赠言。

“为什么是你?”

“其实我一直好奇,你在国外留学时,读的是国际法和金融,是怎么练就的一身本事,和百发百中的狙击术。”

“因为我从小就跟着叔父,在军营里长大。天不亮起来训练,天黑了还在打实战。他们训练的时候,我训练。他们不训练的时候,我要学习八门功课,语言、历史、地理、国际、宗教、农业、科学、贸易。”彭季轲提起这些,并没有什么苦大仇深。

仿佛已经习惯了,也仿佛,他天生就为领袖而生。

“小乖,你希望我死在外面吗?”

“你应该是希望的,因为这样,你就能回家了。”

说罢,沮丧又失落地闭上眼睛,倚靠在椅背上。

“不,听着,先生,我并不希望你死。”叶语翻了个身,跨坐在他腿上。

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睁开眼看着自己。

“我想回家,但并不希望你马革裹尸,这二者不冲突。”

“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回来。”

“你把我困在这,自己拍拍屁股去见真主,你倒是轻松。”

“你以为把我丢给你大哥,就完事了吗?”

“不是还说要我冠你的姓氏,你如果死了,我就去加别的男人的姓氏。”

一句话没说完,他便攻守异形,将她压制在汽车后座椅子上。

近乎于贪婪地汲取她口中若有芬芳。

她明知道……明明知道他最听不得什么。

“乖乖等我回来,你只能入我的族籍,跟随我的姓氏。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脉。”

“如果让我知道,你敢跟别的男人有染,我打断你的腿,再屠他满门。”

“你怎么敢的!我劝你连这样的念头都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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