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搜楚姨娘的房间(1 / 1)
四目相对,空气寂静得诡异。
毕竟才成为温氏不过一日的功夫,秦姝月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在的身份,看见谢清渊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无俦的脸,她眼眸瞬时睁大,半分睡意也无,大脑骤然清醒。
“夫人还要摸多久。”谢清渊沉着嗓,眸色阴郁。
他不是没有和温氏做过亲密事,初成婚的那段时日,为了延续谢家香火,他几乎没怎么节制,想着温氏若能早些怀上,他也算是办完了件要紧差事。
与温氏的房事,完全是为了子嗣而行,有时温氏甚至懒得脱衣,灯烛一熄,闭了眼,得了关键物什便了事。
他们极少有肌肤之亲。
秦姝月顺着谢清渊视线往下看去,见自己里衣的袖子不知何时已褪落到了臂弯,她雪白的手臂正搭在男人紧实的肌肉上,腰侧,还有几道显眼的刀疤。
她如触碰到了烫手山芋般猛地缩回手,对上男人深邃目光,抿唇解释道:“这些年我自己睡习惯了,一时忘了你在。昨夜……可有打扰到你?”
谢清渊不动声色理好衣裳:“无事。夫人睡得很是安稳。”
只是他醒来后无意识挪动了下,秦姝月便迷迷糊糊地侧过身来攀住了他的腰,好像不许他下床似的。
秦姝月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出身将门之家,家里没那么多名门闺秀要学的礼仪规矩,一向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惯了。
她暗自想着往后若谢清渊再来谢府留宿,还是寻个由头与他分房睡为好,免得她再露出什么破绽来。
夫妻二人一同起床,玲珑带着婢女进来,服侍着秦姝月梳洗更衣。
秦姝月从铜镜里瞥着身后不远处的谢清渊,常年行军,一切起居之事都是谢清渊自己来做,无需下人侍奉。他很快就动作利落地换上了一身玄色劲衣,站在床榻边,接过婢女递来的剃刀刮着胡茬。
男人下颌线利落分明,微微偏过脸,修长脖颈便绷紧了,绽出青筋来。
很有力量感。
秦姝月忍不住想,若谢清渊和温氏有自己的亲生儿子,无论随了哪一方,都一定比谢柏年强出百倍。
谢国公何等人物,他的儿子,自应是京城最好的儿郎才是,可惜啊,他一世英名,怕是要尽数败坏在谢柏年身上。也不知当年谢清渊是为何从一众谢家儿郎里,挑中了谢柏年这么个混账东西。
梳妆毕,秦姝月起身,无意瞧见谢清渊腰间绣着流云暗纹的系带歪了些,想着他今日是要入宫面圣的,秦姝月犹豫了下,路过谢清渊身边时,顺手帮他理正了。
谢清渊眸色微动。
秦姝月已若无其事转过脸,“该用饭了。”
念着这是谢清渊回京后在府上用的第一顿早饭,小厨房做得格外精心。五色米粥,黄白馒头,几碟精致小菜,还有两碗新鲜蒸好的鹿肉,补身子是最好的。
玲珑瞧见摆在秦姝月面前的那碗鹿肉,却倏然变了脸色,“今日摆膳的丫头是怎么回事,怎么连夫人的忌口都忘了,奴婢这就撤下去。”
秦姝月已咬住一块鹿肉,骤然听了这话,一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倒不是她有多爱吃这鹿肉,只是这碗东西离她最近,她便随意夹了一块,哪知这般倒霉,一下子就碰了温氏的忌口。
玲珑怔住,好半晌,才小心道:“夫人您忘了,您是吃不得鹿肉的,这是大补之物,您一向体虚,吃了便会流鼻血的。”
秦姝月这才不动声色将嘴里的鹿肉咽下,淡然道:“我如今身子已大好了,想来应该无碍。吃素了这么些时日,也该吃些荤腥补补。”
玲珑一脸紧张地盯着她,见她的确没有像以前那样流血,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一旁的谢清渊盯着她看了片刻,见她无事,便将自己面前那碗还未动过的鹿肉推到了秦姝月面前。
“夫人既无碍,便多吃些。”
秦姝月心口跳了跳,抬眸冲他笑了下,“好。”
谢清渊眸色微凝,他极少见温氏笑,一时有些恍惚。
温氏模样本就生得好,大安皇室,无论男女,代代皆出美人,温氏又是这三代皇室里唯一的公主,更是出落得花容月貌。她笑起来,眉眼都舒展开,一刹的灿灿弯眸,令他少见地失神了片刻。
谢清渊深深压下一口气,不去想这些扰乱他心绪的事。儿女情长只会让他分心。他今日还有许多要紧的事要办,北齐割地归降之事,需他亲自与陛下商议,还有军中将士,也等着他犒劳奖赏。
想到此处,谢清渊便搁了筷子,秦姝月一怔,不由问道:“你就吃这么一点吗?”
“今日庆功宴,免不了要饮酒。早饭不宜用多。”
他起身,接过张瀛递来的外袍披上,嗓音是一贯的冷淡疏离。
“夫人慢用。我这便进宫了。”
秦姝月心里惦记着秦家的事,想提醒他一句莫要忘了,可男人双腿修长步履矫健,转眼功夫已经走远了。
她只好坐回桌边,怀着心事,草草用过了饭,便带上玲珑和南香,往停鹤院去。
谢清渊有要紧事做,她这边自然也闲不得。
“秦氏与玉哥儿死得蹊跷。这事若不查清,会累了谢家的名声。南香是秦氏贴身的丫头,秦氏被下毒那晚,她亲耳听到玉哥儿说,那碗有毒的茶水,是楚姨娘给他的。”
秦姝月眯了眯眼,望着前头的停鹤院,冷声道:“来人,好好搜一搜楚姨娘的房间。若搜出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立刻来禀报于我。”
“是。”
玲珑带着几名身子强健的小丫鬟,拨开守在楚沐瑶卧房门口的下人,毫不客气地挤了进去。
南香红着眼睛跟了过去,咬着牙,将房间里每一处抽屉和箱子都翻了个遍。玉哥儿不会说谎,事情一定是楚沐瑶做的,只要她找出证据来,就能为小姐和玉哥儿讨个清白!
秦姝月站在门口石阶下,不动声色地等着。
忽然,一道急切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接着便是楚沐瑶带着怒气的声音:“住手!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谁允许你们用脏手碰我的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