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激战张郃（1 / 1）
三千汉军铁骑如决堤洪水般猛冲。陈墩冲在最前，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选择从魏军腰部切入——这是最好得机会，也是最能打乱全军阵型的方法。
两军相撞的瞬间，陈墩感到虎口一震。长枪刺穿一名魏军都尉的肩甲，鲜血喷溅在他脸上，温热腥咸。身侧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那是魏骑被汉军冲锋撞落马下的声音。
“张郃老贼何在！“
陈墩大吼，长枪横扫，又一名魏骑应声落马，
“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魏军阵中一阵骚动。只见那黑甲老将拨转马头，长枪如毒蛇吐信，所过之处汉军纷纷坠马。两人目光在半空相遇，陈墩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那是猛兽盯上猎物的眼神。
“黄口小儿也敢猖狂！“
张郃声如洪钟，战马人立而起，
“今日就让汝见识河北四柱的勇猛！“
张郃一边打量陈墩，一边眼光四路，在他看来，敢率三千精锐骑兵冲击五子良将，必定是西蜀名将王平。此刻眼前的小将不足为惧，倒是得时刻提防王平偷袭。
两马交错，兵器相击火花四溅。陈墩长枪猛刺，招招直取要害。张郃却似闲庭信步，一杆铁枪舞得滴水不漏，偶尔反击便逼得陈墩手忙脚乱。
“将军小心！“
副将在混战中大喊。
陈墩这才发现张郃亲兵十分勇猛。四周魏军重骑兵已悄然合围，长矛如林指向中央。
“保护将军。”
副将大吼一声，亲兵集结杀入重围。
陈墩与张郃再次交锋，这次两人都使出全力。长刀与铁枪碰撞出刺耳的金鸣，周围士兵被气浪逼得连连后退。
二十回合过去，陈墩额头见汗。
张郃的枪法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每一击都重若千钧。最可怕的是那枪尖总能找到铠甲缝隙，陈墩的白袍已被鲜血染红数处。
“小子不错。“
张郃突然开口，声音里竟带着几分赞赏，
“能接我三十招者，天下不过十人。“
陈墩不答，咬牙使出一招“劈山式“。
人一旦看透生死，肾上腺素就会接管身体，枪势如泰山压顶。
张郃尽然被逼退半步，但随即枪出如龙，直取陈墩咽喉。
“铛！“
陈墩险险架住，却见张郃手腕一抖，枪杆突然弯曲，枪尖如毒蛇般绕过，刺入他右肩。
“呃啊！“
陈墩痛呼一声，武器险些脱手。
张郃不给喘息之机，铁枪化作漫天寒星。陈墩勉力招架，但右肩伤势严重影响发力。急攻过后，张郃突然变招，枪杆横扫将陈墩打下马背。
陈墩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他挣扎着要爬起，却见一道黑影笼罩头顶——张郃的铁枪直插咽喉处。
“可惜了。“
张郃叹道，
“不过，能死在我五子良将手上，也不枉此生。“
枪尖一闪。
陈墩最后看到的，是自己喷涌而出的鲜血，和汉军帅旗缓缓倒下的景象。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痛，只感到一阵解脱。
“父亲，儿子不孝。”
陈墩视线开始模糊。父亲的面容在眼前浮现，似乎在说：“儿啊，你做得够好了...“
“陈将军阵亡了！“
张郃嘀咕一句，帅旗倒了？什么情况？不过，这对于魏军来说，绝对得优势，接下来就是蜀军溃散，魏军嘎嘎乱杀取得大胜。
惊呼声在汉军中蔓延。将士亲眼目睹陈墩被张郃刺穿咽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按照常理，此刻汉军应该溃散才对。但令他震惊的是，前线将士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更加拼命地向前冲杀。
“为陈将军报仇！“
不知谁先喊出这一句，随即响彻全军。
汉军个个眼神通红，像疯狗一样扑向魏军，即使被长枪贯穿也要用最后力气抱住魏军马腿。他看到弓弩手放弃掩护，抽出短刀加入白刃战。他看到重伤倒地的士兵爬着向前，用身体去绊敌军马腿。
这不是打仗，这是拼命！
“将军，这，这什么情况？”
乐林凑上来，他熟读兵书，斩将夺旗之所以是大功，就是因为一旦主将被杀，就会引起溃败。
当年关羽万军丛中斩杀颜良，追杀一千步，斩杀敌军无数，解白马之围，已经成为军中神话。此刻张郃也是万军丛中斩杀敌军主将，却反而激发敌军斗志，实在让人意外。
张郃突然明白了什么。诸葛亮素来爱兵如子，军饷从不克扣，伤兵亲自探望，阵亡者必送骨灰回乡。这些将士不是在为了混日子才参军，他们是在为国而战！
“重整阵型！“
张郃高举长枪，声音严肃，
“鱼鳞阵，防御收缩！“
若是顶不住，这一波很可能被西蜀杀穿，到时候自己这个五子良将被小兵砍死，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好在魏军都是精锐骑兵，虽然人困马乏，但是训练有素，迅速集结成防御阵型。
张郃刚喘口气，却见又一股汉军铁骑悍不畏死地冲来，他们尽然跃马长枪突袭。
“蜀军都是疯子吗？“
张郃喃喃道。他征战三十年，从未见过主将阵亡后反而更加凶猛的军队。
长枪再次挥舞，但这次张郃感到手臂发酸。连番恶战消耗了他太多体力，而汉军仿佛不知疲倦，一波接一波地扑来。最可怕的是他们的眼神——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渴望，渴望与敌人同归于尽。
日落时分，当最后一支汉军骑兵倒下，张郃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长枪插在血泥中，勉强支撑着他疲惫的身躯。
“..伤亡...如何？“
他喘息着下令。亲兵回报的结果令他震惊——五千精锐初步估计折损三千五百多人，战马损失更大。虽然斩杀了敌方主将，但己方已无力继续发起攻击。
“将军，要继续进军吗？“
乐林小声问道。张郃环视着战场，那里躺着层层叠叠的尸体，汉军与魏军的鲜血汇成小溪，染红了黄沙平原。夕阳如血，照在这些年轻的面庞上，他们再也不会醒来。
“继续，拿什么继续？“
张郃最终说道，声音沙哑，
“就地扎营，持我军令，马不停蹄赶往阳平关，再调一万骑兵，火速驰援。“
张郃还是不死心，打下南谷口，才能消灭汉中主力，一旦让魏延回来，在想打下整个汉中，那就非常难了。这些年，诸葛亮亲自督建得汉乐两城，城高又坚固，屯粮无数，箭矢充足，绝对得坚城。
“诺。”
“我再休书一封给大都督曹真。”
张郃猛然想起，曹爽拿蠢货走的子午谷，若是魏延撤回来，自己这十万人怕是打不下汉中，只能和曹真主力回合，才能以绝对得兵力优势，拿下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