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刚回长安就喜当爹?好消息啊!(1 / 1)
“终于,终于到家了!”
关中的千里沃野映入眼帘,华阴县南面高耸的太华山宛如利剑直插天际。
朦胧的细雨掩盖天地,蒸腾的地气令人陶醉。
望着眼前既熟悉又稍显陌生的画面,众人都忍不住长舒口气。
“还有两日,再有两日,就能到长安了!”
章季满脸疲态,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鬼知道他一个阉人,是怎么跟着柴令武一个月狂奔四千多里的。
万幸,万幸他们终于进了关中,即将抵达长安。
柴令武放缓了马速,单手搂住怀中佳人的柳腰,纵马缓缓踱步于细雨之中。
他脑海中忽然冒出来一句诗词。
但还没等他诵念出来,怀中的谢知书便小声呢喃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柴令武一头黑线,泄愤似的抬起手,来了一招猴子偷桃!
“嗯~”
饶是谢知书早已习惯了柴令武经常的突然袭击,也忍不住闷哼一声,转过头朝他扔去一个白眼。
柴令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果断转头对着身后一群将士高声道:“弟兄们,再加把劲,长安就在前面了,咱们一鼓作气,冲到长安再休息,如何?”
“好!”
柴令武话音落下,众人齐声暴喝声好。
“驾~”
一路狂奔,众人胯下的战马业已接近极限,但此时此刻,众人皆是归心似箭,也就顾不上爱惜马力了。
“笃笃笃~”
急促的马蹄声溅踏雨声,引得官道上往来的行人纷纷侧目。
官道两侧,是嫩黄的麦苗。
一望无际的田野之中,有稚子赤着脚陷于泥中拔草,也有汉子身披蓑衣冒雨挖渠,更有乡野村妇取出热气腾腾的饭菜呼唤父子。
农忙时节,一切井然有序。
仿佛边疆的战事和大唐声威都已经远去,只余下这一幅幅农耕图卷。
“驾驾驾!”
四十余骑两日未歇,渴了就饮河中清泉,饿了就吃一把炒面。
就算困了,也最多停下来休整半个时辰,让战马恢复马力。
雨过天晴之后,氤氲着霞气宝光的长安城墙终于出现在天际线尽头。
众人没有半分犹豫,纵马冲进长安城之中。
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大街小巷里游人如织,时隔快一年,长安城好似越加繁华了。
“公爷,咱家便先回宫复命了,公爷回家休整一番,也请速速进宫。”
章季纵马上前,朝柴令武拱手告辞。
柴令武轻轻颔首,两拨人就此分别,一拨人朝皇宫疾行,一拨人则浩浩荡荡开赴务本坊。
“前方县公府,闲杂人等绕行!”
柴令武刚刚靠近县公府大门,门内便传来县公府门僮的驱赶声。
听见这道声音,柴令武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这封建权贵的生活,也算是让他给混上了。
所以,他不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驱使战马走得更快了些。
“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吗,赶紧走!”
门僮迎了出来,语气越发恶劣,甚至连正眼都不肯给柴令武一个。
“放肆,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看看到底是谁回来了?”
李辉纵马上前,对着门僮呵斥出声。
门僮觉得李辉的声音有些熟悉,下意识抬起头望向马上之人。
映入眼帘的,是略显狼狈的一男一女。
只是这一男一女,怎么有点像府中那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公爷和主母呢?
门僮懵了,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公......公爷?”
柴令武居高临下的望着门僮,嘴角噙着笑意:“怎么,才一年不见,不认识公子了?”
听见柴令武熟悉的声音,门僮的瞳孔陡然放大。
“公爷,夫人,真......真的是你们?”
门僮呢喃一句,下一刻,突然原地蹦起来,转身连滚带爬的冲进府门。
“黄执事,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公爷和夫人回来啦~”
紧接着,门内便传来门僮声嘶力竭的叫唤声。
听见门僮的喊声,柴令武与谢知书不由得面面相觑。
什么三夫人四夫人的?
府中不是只有漫冬在吗?
两人正疑惑间,一道吱呀的声音传来,县公府的大门忽然大开。
紧接着,一道人流便忽然涌出府门。
为首之人,正是这县公府的大管家黄元,黄元身后,则是跟着身材比例堪称夸张的漫冬。
其实事情到这里,都还算正常。
毕竟是时隔日久再回家嘛,大家热情点,完全情有可原。
但随着漫冬身后的两道人影映入眼帘,柴令武顿时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不对,不是两道,是两道半......
那是两名长相张扬明媚,即便身着汉人女子的服饰,也无法掩盖身上的野性的女子。
关键是,其中一名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豆丁那么大点的婴孩......
婴孩蜷缩在女子怀中,一双黝黑的大眼睛里满是对世界的好奇。
“哎哟我去~”
看见两名女子和孩子的刹那,柴令武差点白眼一翻坠下马去。
不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两个本该生活在岭南的女子,会突然出现在长安?
出现在长安也就罢了,孩子又是什么情况。
同一时间,谢知书也发现了两名女子和女子怀中抱着的婴孩。
一瞬间,她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夫君,她们貌似是你养在岭南的小老婆呢!还是带着孩子来的,那不会是你的长子吧?”
她语气幽幽,带着玩味和阴阳怪气。
柴令武闻言,更想晕了。
他急忙翻身下马,连谢知书都顾不上了,冲到黄元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黄元被吓到了,整个人赶忙往后缩。
一边缩一边解释道:“公爷饶命,我也不知道啊,她们,她们就说是您的妻子和孩子,专程来长安寻您的。”
听见黄元的解释,柴令武顿时愣在了原地。
漫冬上前,低声道:“公爷,阿朵姑娘和阿珠姑娘说,她们是从望月寨来的,再加上还有您安排在岭南的暗卫作证,妾身便自作主张,将她们安置在了府中。”
柴令武一拍脑门,一时间只觉得无尽的茫然袭来,让他失去了方向。
那是一种面对突发事件的不知所措。
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急忙冲到阿朵面前,问道:“阿朵,这是我和你的孩子?”
看见柴令武的瞬间,阿朵眼中便萦绕起一阵氤氲。
她轻轻点头,用生涩的汉话说道:“哥哥,她,她是我们的孩子。”
听见阿朵确认,柴令武又是一愣。
他的目光移到孩子的脸上,孩子约莫一岁左右,一双大眼睛与阿朵如出一辙,长相却是与他有六七分相似。
一瞬间,他就在孩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与他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绝对是他的孩子。
他下意识伸手,准备去抱孩子。
但还未触碰到她,婴孩便忽然缩进了阿朵的怀中,只留下一双大眼睛怯怯的看着他。
只一眼,柴令武一颗本来还有些茫然的心,瞬间就柔软下来。
紧接着,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傻笑。
关键时候,还是谢知书款款走到几人跟前,笑着开口道:“先进门再说吧,一群人杵在大门外像什么样子?”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如梦初醒,赶忙让开一条路,请柴令武和谢知书进门。
柴令武心里有万般疑惑,急得抓心挠肝。
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强忍疑惑,带着众人先进府门一路来到礼厅。
刚进入礼厅,他便忍不住朝两女和漫冬问出了心里的诸多疑惑。
阿朵与阿珠,对于柴令武的问题几乎是有问必答,而且两人的汉话虽然还说得生涩,却已经能够流畅的表达出想表达的意思。
由此可见,她们到达长安的时间,应该已经不短了。
随着柴令武开问,礼厅众的气氛瞬间就变成了大型问答现场,期间还不时穿插一声孩子的咿咿呀呀。
至于跟进来的谢知书,就捧着脸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听着。
终于,半个时辰后,柴令武心里的疑惑尽数得到了解答。
原来,当初他离开望月寨的时候,阿朵就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但因为寨子的规矩,孩子应留给女方抚养。
因此,望月寨的人便隐瞒了这个消息。
不仅没有派人给柴令武传信,甚至连柴令武留在岭南的暗卫都不知晓此事。
一直到前年年底孩子出生,岭南的暗卫才知道柴令武已经在岭南育有一子的事情。
国公府的血脉,自然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暗卫们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向长安报上此事。
但可惜的是,彼时柴令武已经去往辽东赴任,所以消息最后是落在了漫冬手里。
漫冬知晓柴令武去辽东对大唐有多重要,出于不想让家事令柴令武分心的考量,便也没有给柴令武传信。
而是给岭南的暗卫回了一封信,命她们暗中照顾好小主人,准备等大唐的战事结束,再告诉柴令武此事。
谁料,事情最后又出现了变化。
漫冬没能等到大唐战事结束后给柴令武去信,反而在去年年底,先等到了望月寨众人带着孩子上门。
是的,众人!
望月寨来的人,不止是阿朵和阿珠。
还有黑子哥,黑牛叔,虎子叔,憨子叔等寨中青壮全都来了,甚至连老迈的长老都来了一位。
而根据阿朵的说法,望月寨之所以来这么多人,是因为去年年中的时候听说了柴令武要去打仗的消息。
是以二长老特意带上了寨子里的青壮赶来长安,准备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他们没想到,岭南到长安的路太远。
等他们从岭南走到长安的时候,仗都已经打完了。
柴令武花了半个时辰,终于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然后,他果断看向漫冬,问道:“那门僮喊的四夫人又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问她咯!”
漫冬无奈的耸了耸肩,目光看向阿珠。
柴令武眨巴眨巴眼睛,也跟着看向阿珠,然后幽幽道:“阿珠,我记得我们好像是没什么关系吧?”
阿珠羞涩一笑,摇头道:“我已经给黑子哥生了个孩子,按照寨子里的规矩,我可以找其他男人了,所以,我想和阿朵一起,嫁给你。”
柴令武瞪大眼睛,忍不住瞠目结舌:“不是,这也行?”
漫冬再次耸耸肩:“没错,就是这样,我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
柴令武嘴角直抽抽,忍不住转头看向一直安静坐在一边的谢知书。
迎上柴令武的目光,谢知书不由挑了挑眉:“看我作甚,我又没意见,你想娶就娶呗。”
柴令武脸皮一跳,忍不住有些抓狂。
不是,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没想娶那么多老婆,他还想多活几年来的。
虽说曹丞相之志大丈夫皆有之,但也得看腰子受不受得了不是。
他家里已经有了谢知书和漫冬两个妖精一般的尤物,再多就真受不了了啊。
“那个,阿珠,你听我说,我们汉人的感情观念可能和你们有点不一样,我们讲究的是一个情投意合,就是......就是......”
柴令武连比带划,绞尽脑汁的想要找出一种阿珠能听懂的解释方式。
但他的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
“柴小哥,真的是你,你打完仗回来了?”
众人应声回头,就见一群身着粗布麻衣和兽皮的汉子一脸惊喜的出现在门外。
为首之人,正是当年柴令武在望月寨结识的二长老。
看见众人突然出现,柴令武也是忍不住一阵欣喜。
他赶忙起身应出门,惊喜喊道:“二长老,黑子哥,虎子叔,憨子叔......”
见柴令武还能认得出他们,一群从望月寨风尘仆仆赶来的朴素汉子们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黑子哥冲到近前,对着柴令武的胸口就是一拳。
只不过,这一拳没能给柴令武造成任何损伤,他的拳头反倒被坚硬的铠甲震得生疼。
“嘶~,你这东西,咋比石头还硬啊?”
黑子哥痛得龇牙咧嘴,柴令武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把揽住黑子哥的肩膀,大笑道:“这叫锁子链甲,喜欢不,改天我送你一套。”
一听这话,黑子哥也顾不上痛了,一脸狂喜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