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最后的对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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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诺盛了一大碗,米饭油亮却不腻,虾仁的鲜混着火腿的香:“这才是真正的扬州炒饭,比我以前吃的强多了。”

东坡肉在砂锅里炖得酥烂,苏风用筷子轻轻一戳,肉就分成了两半。“杭州的名菜,”他往肉上淋了点汤汁,“五花肉要选五层的,用黄酒焖两小时,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唐可欣夹起一块,肉香混着酒香,一点不腻:“原来东坡肉是这么做的,难怪苏轼说‘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时它自美’。”

干炸响铃的豆腐皮在油里炸得金黄,胡一菲往里面塞肉馅。“这是杭州的传统小吃,”苏风把炸好的响铃摆成圈,“咬起来咯吱响,像铃铛一样,所以叫响铃。”

孙诺拿起一个咬开,酥脆的外皮混着鲜嫩的肉馅:“真响!这名字太形象了。”

小炒黄牛肉的牛肉在锅里炒得滋滋响,王一宁往里面加小米辣和香菜。“湖南的家常菜,”苏风快速翻炒着,“牛肉要切得薄,大火快炒,才能嫩而不柴。”

牛肉带着浓浓的辣香,胡一菲辣得直喝水却停不下来:“太够味了,这才是湖南菜的灵魂!”

腊味蒸荷兰豆的腊味和荷兰豆在盘子里红白相间,唐可欣往上面撒了点蒜末。“湖南人过年爱蒸腊味,”苏风把盘子放进蒸锅,“腊味的咸香混着荷兰豆的清爽,解腻又下饭。”

蒸好的腊味油亮,荷兰豆脆嫩,孙诺夹了一筷子:“这搭配真绝,腊味不腻了,荷兰豆也更香了。”

胡适一品锅的砂锅层层叠叠码着食材,最底层是干笋,中间是五花肉和鸡块,最上面是蛋饺和豆腐。

“这是徽州名菜,”苏风盖上锅盖,“胡适任北大校长时总请人吃这菜,所以叫一品锅,要小火慢炖两小时,让味道互相渗透。”

王一宁掀开锅盖,香气扑面而来,每层食材都吸饱了汤汁,孙诺舀了一大勺:“这锅太丰富了,一口能吃到好几种味道。”

刀板香的腊肉在木板上切片,胡一菲把姜片铺在盘底。“徽州人冬天必吃的,”苏风把腊肉放在姜片上蒸,“用刀板当盘子,说能吸走肉的油脂,吃起来不腻。”

蒸好的腊肉带着淡淡的木香,唐可欣夹起一片:“真的不腻,比普通腊肉清爽多了。”

二十一道菜终于完整呈现,八大菜系各有三道,凑成“三三见九”的吉数,再加上五道家乡味,正好应了“三七二十一”的周全。

八仙桌被菜摆满,热气腾腾的饭菜映着众人的笑脸,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屋里却温暖如春。

苏风举起酒杯,好友们纷纷响应,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混着欢声笑语,在这年二十七的夜晚,谱写出最动听的团圆乐章。

大家边吃边聊,从做菜的趣事说到未来的打算,从高中的糗事谈到现在的生活,每道菜都承载着一段回忆,每句话都充满了真挚的情谊。

孙诺说年后想在镇上开家渔具店,王一宁计划考个厨师证帮苏风打理小店,胡一菲打算把家乡的美食分享到网上,唐可欣想在镇上开家花店。

“以后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苏风笑着说,“再也不用隔着屏幕聊天了。”大家都点点头,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夜深了,菜渐渐吃完,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大家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孙诺提议玩牌,王一宁去找扑克牌,胡一菲和唐可欣收拾桌子,苏风往炉子里添了些煤,火苗舔着煤块,发出温暖的光。

这个年二十七的夜晚,因为这二十一道菜,因为这群好友,变得格外温馨而难忘。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暖融融的,他们知道,无论将来走多远,这份情谊,这份温暖,都会像这桌团圆饭一样,永远留在记忆里。

苏风把最后一只碗摞进消毒柜时,墙上的挂钟刚好指向十一点。八仙桌上的油渍已被碱水擦得发亮,剩菜分门别类装进玻璃罐,佛跳墙的汤汁在罐底凝成琥珀色的冻,腊味合蒸的油星在碗沿结了层薄霜。

他解下围裙往挂钩上一搭,棉布摩擦的窸窣声里,脚边忽然蹭过来团毛茸茸的东西。

“十七?”苏风低头,看见那只棕白相间的小狗正用鼻尖拱他的棉鞋,尾巴在瓷砖上扫出沙沙响。

这只一年前凭空出现在后厨的小狗,总爱在打烊后溜进操作间,没人知道它从哪里来,就像突然从某个看不见的系统里被投放进来。今晚许是被满屋子的菜香勾着,竟赖到了现在。

十七忽然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喉咙里发出的不再是呜咽,而是清晰的人声:“苏风,你那萝卜丸子里的五香粉放多了。”

苏风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他盯着小狗嘴边沾着的碎屑,恍惚以为是自己太累出现了幻听。

十七却往前凑了两步,粉色的舌头舔了舔鼻尖:“真的,比上周做的咸了三分,不过孙诺那家伙就爱这口重的。”

“你……”苏风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手指着小狗说不出话。这半年来他总觉得十七通人性,却从没想过它能开口说话。

“别大惊小怪。”十七轻巧地跳上旁边的板凳,前爪搭在桌沿,“我本就是系统派来的观察员,只是按规定要等你完成三次重要宴席才能解锁语言功能。今晚这桌年宴,刚好够数。”

它歪着头看苏风,耳朵抖掉片沾着的面粉,“现在可以正经聊天了,先问你个事儿,佛跳墙里为什么要放三十年的火腿老汤?系统资料里只写着常规做法。”

苏风这才缓过神,弯腰捡起抹布擦了擦手:“那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法子。他年轻时在码头当厨子,有回给商号老板做佛跳墙,发现少了瑶柱,急中生智加了点陈年火腿汤,没想到鲜得老板当场拍板要他掌勺。”

他打开玻璃罐,用小勺舀起点琥珀色的冻,“后来他说,做菜跟做人一样,规矩是死的,人情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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