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简直是天命在身的天子本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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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融的心里,却全是兴奋和期待。他觉得这简直是一项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

是用文明去征服野蛮的,最高形态的战争。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整个草原民族在他大沥王朝的“先进文化”冲击下。

土崩瓦解,最终彻底臣服的壮丽画面了。

看着面前一老一少,神色截然不同,刘启唇角悄悄漾起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

细想方才的话语,其实等同于在两派之间又埋下一颗火种,今日仍是这般左右逢源。

苏勋背后的陈旧势力虽早没了昔日的光环,在朝中大势已去,剩下的只有死守着祖辈传下来的那套纲常礼教。

听命行事,他们或许表面敷衍不露声色,骨子里的那点坚守却从未真正熄灭。

说到底,勉强合作可以。但让他们内心佩服刘启,怕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

反观站在旁边的孔融,倒像被这一届的风暴彻底浇铸出来的人。

日常思维早就随着刘启翻新了步调,做事雷厉风行,说什么就干什么。

哪怕条件苛刻也罢,你只要下令,他们是真能拼出命来做好。

这两路人俱有难以跨越的本能对抗,无需外力已经针尖对麦芒。

至于朝堂那点隐秘心思,刘启倒觉得,这股矛盾足够让他驾驭很长时间。

让他们在互相竞争,互相提防之中,为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得漂漂亮亮。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心术,苏勋这群旧派官僚永远也学不会。

崔莺莺那种新派的狠辣,他们更是学不来。

因为他们的骨子里,终究还被那套虚伪的道德观给死死捆着。

而刘启,早就跳出了那个可笑的圈子。

在他眼中,没有善恶,不分道德,只有纯粹的利益。

世间万物,皆是他用来实现自己目的的工具,包括他自己。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突然来到了新长安城。

这个人,正是被刘启软禁在旧都皇宫里,那个小皇帝的贴身总管——王德。

王德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感到十分意外。

因为谁都知道,他是小皇帝最信任的心腹。

也是旧都皇宫里,唯一还在顽固地维护着皇室最后那点可怜尊严的老太监。

他这次突然跑到新长安来,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那个傀儡小皇帝,又想耍什么新花样?

大将军府,议事大厅。

刘启高坐主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底下那个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老太监。

大厅两侧,分列着苏勋和孔融两派的文武百官。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死人一样,聚焦在王德身上。

他们都清楚,以刘启的脾气。

任何敢挑战他权威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王德这个前朝余孽的代表,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到新长安。

这行为本身,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王德,你不在旧都好好伺候你的小主子。”

“大老远跑到我这新长安来,是想干嘛呀?”

刘启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让人骨头发冷的威压。

“回,回大将军的话。”

王德被吓得一哆嗦,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

“奴才,奴才是奉了,奉了陛下的口谕,特地来,来给大将军您送一样东西。”

说完,他从怀里颤颤巍巍地摸出一个用黄绫布包裹的卷轴。

然后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立刻有一个羽林卫士兵走上前,把卷轴接了过去。

再恭恭敬敬地呈到刘启面前。

刘启慢悠悠地打开卷轴,只看了一眼,嘴角就泛起一丝玩味的笑。

那居然是一道禅让的诏书。

里面说得其实很简洁,小皇帝自认德行浅薄,确实没什么本事管得了这偌大天下。

想着也既然担不起社稷重任,总得为了黎民苍生着想,于是决定把帝位交给名声赫赫、功高如山的大将军刘启。

祈望刘启能应合天命,顺理成章地受禅登基,去开启一个全然不同的新王朝。

诏书方才念完,大殿里霎时间静得近乎凝固,才落下一根针估计都能吓人一跳。

满殿群臣全都被皇上突如其来的“放弃”操作搞懵了,

尤以苏勋、王坤这拨旧臣最甚——脸上的血色唰唰全褪得干净,就像刚刚见了魑魅魍魉。

真没想到,这个先前被他们当烂泥一样耻笑的年轻皇帝,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近乎自毁家国根本的“自杀式让国”。

禅让?

要说好听点,是主动传位,捧得庄重体面一点。可换种说法,不就是两手一摊、江山双手奉送等着人来接吗。

祖宗打拼一辈子的江山,好端端的全给别人当礼物递上去。

再愚蠢的昏君好像也说不过来,他这怕是历史上都排得上号的最大国贼。

而席间,刘启敏锐地发现他们表情之精彩,个个宛如在大白天见鬼。

反倒是他,口角的笑当场压都压不住,愈发明显了起来。

想想看,这竟然不是那个年纪还小的傻孩子会想得出来的事。

肖想能掀起这等腥风血雨的政治手段,那少年没那机巧头脑。

那背后,绝对站着某个谋划通透、胆大包天的“提线者”。

至于这人是谁,除了跪地不住跪、浑身瑟瑟嗦抖的老太监,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王德,这主意真是陛下自个儿的决定?”

刘启眼神直戳王德,冷得像锋利的刀,在他皮肉底下乱搅。

“千,千真万确。”

王德只觉额角都渗出冷汗,被这么盯着险些没软下去,却还咬着牙口齿死撑。

“陛下说,大将军功业超越古今三皇,德性能比得上五帝,简直就是天命在身的天子本尊。”

“这御座他坐得心惊胆战,如今理应主动腾出来请您坐上去。”

“而且他还亲口托我来说,甘心以后当大将军的臣子、小马夫,愿做一辈子驱驰捧驾的奴仆,但求您可怜一回,留他有命在。”

说到这里,王德像真情实感下的动容,嗓音都带点哽咽,哭腔当真听得场面颤了三分。

要是外人进来,说不准以为他已经是刘启这霸道气场给彻头彻尾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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