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全民强化开启（1 / 1）
当顾寻的意识从那片承载着万古孤寂的冰霜殿堂中回归时，第一个闯入感官的，是消毒药水那独特而又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缓缓睁开双眼，刺眼的无影灯让他下意识地眯了起来。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壮丽的冰川与神殿，而是一间充满科技感的纯白色的特级隔离病房。
各种精密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维生与监测仪器，正围绕着他的病床，安静地运转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复杂得如同星图。
他的视线缓缓移动，定格在了病床边。
在那里，钟婉清趴在床沿，似乎是累到了极致，就这么沉沉地睡着了。
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丝疲惫，眉头即便在睡梦中也依旧微微蹙着，似乎充满了担忧。
她的手，还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传递着一丝温暖的，只属于人间的触感。
这安静而温暖的一幕，瞬间冲淡了顾寻脑海中那关于“世界吞噬者”和“战争”的宏大到令人窒息的冰冷记忆。
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下意识地，他想反手握住那只微凉的小手。
就是这个极其轻微的动作，却如同最灵敏的警报，瞬间惊醒了本就浅眠的钟婉清。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冰蓝色的星眸先是闪过一丝茫然，当看清顾寻已经睁开双眼，正静静地看着自己时，那份茫然瞬间被狂喜所取代。
“你……你醒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因激动而产生的颤抖，眼眶瞬间就红了，喜悦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这一声惊呼，彻底打破了病房的宁静。
“醒了！病人醒了！”
“快！通知乔指挥！通知赵会长！”
病房外的医护人员瞬间骚动起来，紧接着，沉重的隔离门被猛地推开，两道身影风一般地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龙卫指挥使乔恒，和他身旁须发皆张，满脸激动的赵学真。
“好小子！你终于醒了！”赵学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看着顾寻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清明的脸，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乔恒虽然没有说话，但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下来。
然而，这份重逢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紧随其后，一大群穿着全套白色防护服，手持各种奇特仪器的研究人员和医师便涌了进来，瞬间将顾寻的病床围得水泄不通。
“病人意识恢复，立刻进行全方位生命体征检测！”
“A组，进行物理层面扫描，精确到细胞级！”
“B组，启动法力源流探测仪，分析其能量循环模式！”
“C组，准备灵魂频率共振分析，注意！频率波动可能极大，设备功率调至安全阈值！”
一场堪称最高规格的“围观”，就此展开。
顾寻对此并未感到意外，他平静地躺在病床上，任由那些闪烁着各色光芒的仪器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他知道，这是必然的程序。此刻的他，在国家眼中，恐怕是一个比任何S级异兽都更加神秘和危险的研究对象。
在他们检查自己的同时，顾寻也在“内视”自身。
他的灵魂之海，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片曾经因透支而干涸、濒临破碎的大地，如今被一层神秘的、如同金色陶瓷般的“金缮”所修复，虽然依旧能看到无数裂纹，但这些裂纹中流淌的却是纯粹的生命之力与秩序法则，让他的灵魂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韧。
在那片灵魂之海的上空，三样东西，正呈三角之势，静静悬浮，彼此制衡，又彼此共鸣。
左边，是那株不断散发着柔和青光的【世界树幼苗印记】，代表着最本源的“生命”与“治愈”。
右边，是那颗漆黑如深渊，核心处却又有一点青色生机的【混沌之心·生】，代表着被净化的“终结”与“起始”。
而正上面，则是那枚由乌特迦传承而来的，散发着永恒寒意的【冰霜王冠印记】，代表着绝对的“秩序”与“掌控”。
这三股力量，任何一股单独拿出来，都足以让世界为之疯狂。如今，它们却以一种诡异的平衡，共存于顾寻的体内，将他变成了一个无法被常理所揣度的……怪物。
就在各种检查进行到一半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一次进来的，不再是医师或军人。
是三位穿着朴素的中山装，气质沉稳，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人。他们没有任何军衔或职位标识，但他们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庞大气场，却让原本嘈杂的病房瞬间落针可闻。
连乔恒看到为首那人时，都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微微点头示意。
“京都来的人……”赵学真在顾寻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神情无比凝重。
为首的那位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一丝公式化的温和笑容，他挥了挥手，示意大部分研究人员暂时退下，只留下了乔恒、赵学真和钟婉清三人。
他拉过一张椅子，在顾寻的病床前坐下，仿佛拉家常一般开口道：“顾寻，你好，我姓李，来自上面特别事务调查局。首先，我代表龙国，代表人民，感谢你所做的一切。你不仅阻止了一场世界级的灾难，还将它转化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这份功绩，无人能及。”
一番开场白后，李姓主任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但是，我们同样也看到了巨大的风险。顾寻，根据乔指挥使和赵会长的报告，以及我们回收的战场信息分析，你所展现出的力量，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现有的认知体系。为了国家安全，也为了你自身的安全，我们必须对一些事情，有更深入的了解。”
审问，以一种温和的方式，开始了。
“那头被命名为‘深渊裁决者’的虚空生物，究竟是什么？你是如何将它召唤，又是如何让它自行消散的？”
“世界公告中提及的‘本源生命法则’，是否就是你手背上那枚印记的力量？它从何而来？”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你是如何将一个‘地狱级’的毁灭裂缝，从法则层面，强行重塑成一个全新的世界副本的？”
每一个问题，都直指核心。
顾寻心中一片了然。他知道，关于乌特迦，关于世界吞噬者的真相，是绝对不能说的。那太过惊世骇俗，不仅不会有人相信，反而会引起无法估量的恐慌，甚至可能将他自己推向“非我族类”的对立面。
他早已在脑海中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平静地回答道：“李主任，很多事情，我自己也处在摸索阶段。深渊裁决者，是我在一处古代遗迹中得到的禁忌召唤术，代价巨大，几乎耗尽了我的灵魂，我能活下来纯属侥幸。至于让它离开，是因为契约规定，当我濒死失去价值时，契约便会自动终止。”
“而那个副本的重塑，也并非我的功劳。”顾寻巧妙地将一切都推给了那位已经消散的霜巨人王，“是那片冰原本身就存在着一位古老的守护者意志。我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净化了污染它的混沌力量，从而唤醒了它。它在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以自己的意志，重塑了那片天地，作为对我的‘赠礼’。”
他将自己定位成了一个运气逆天的“催化剂”，而不是一个无所不能的“造物主”。
这套说辞半真半假，既解释了现象，又隐藏了最关键的秘密，让李主任等人虽然感觉有些地方不合逻辑，却也找不到明显的破绽。
李主任沉默了许久，深深地看了顾寻一眼，最终缓缓开口道：“顾寻，你的说法我们会记录在案。
但无论如何，你现在所拥有的力量，和隐藏的秘密，对整个龙国而言，都像是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核弹。
它威力无穷，却又充满了不确定性。”
他终于图穷匕见。
“所以，经过上面研究决定，为了更好地保护你，也为了能集中全国最顶尖的资源来帮助你研究和控制这股力量。
我们希望，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你能留在我们这座‘永恒壁垒’基地，进行‘保护性观察’。”
话音落下，病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赵学真和乔恒的脸色同时一变。
这是一个无比“合理”，却又无比残酷的决定。
是囚禁，以“保护”之名。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顾寻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抗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李主任，那双漆黑的眼眸，仿佛能穿透这位主任的内心，看到他身后整个国家机器的担忧与恐惧。
是啊，他们在害怕。
害怕自己的力量，害怕自己会失控，害怕自己会成为比次元裂缝更恐怖的灾难。
在这一刻，顾寻心中那一点点因为被“软禁”而可能产生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责任感。
乌特迦的话，在他脑海中回响——“你的世界，如今也是目标了。”
这些身居高位的人，他们能看到的，是眼前的火灾。而自己，却已经看到了那即将席卷整个森林的滔天野火。
将自己这唯一的“灭火器”锁在保险柜里，指望火灾自己熄灭？
这不叫保护，这叫自取灭亡。
“李主任。”
顾寻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集中了精神。
“我理解您的顾虑，也感谢国家的‘保护’。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一场无法想象的风暴即将来临时，将最锋利的一把剑锁进剑鞘，真的是最明智的选择吗？”
李主任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与其研究如何控制我，不如研究如何复制我。”
顾寻语出惊人。
他看着满屋子震惊的脸庞，平静地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我的技能变异，我的灵魂构造，你们无法复制。
但是，我脑子里对技能、对法则、对能量运用的理解，却是可以复制的！”
“我能看到任何一个觉醒者技能的本质，看到它的能量回路，看到它的法则框架，看到其中的缺陷与冗余。
我能告诉一个火球术法师，如何优化他的施法模型，让他的火球威力提升百分之二十，消耗减少百分之十！
我能告诉一位刺客，如何调整他潜行技能的能量波动频率，让他能骗过更高级的感知！我能告诉一位召唤师，如何与他的召唤兽建立更深层次的灵魂链接，甚至诱发其产生良性变异！”
顾寻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赵学真和乔恒的心上。
赵学真是召唤师协会会长，他瞬间就明白了这背后代表着什么。
那是一个能让整个召唤师体系产生质变的革命！
乔恒是龙卫指挥使，他想到的更多。
如果顾寻说的是真的，那意味着，龙国的每一个觉醒者军团，战斗力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实现一个恐怖的跃升！
“你们想要的，是安全，是稳定，是面对未来灾难时更强的底气。”
顾寻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回李主任身上，声音变得无比坚定。
“那就不要给我建造一座华丽的牢笼。
给我一间全国最高权限的实验室，给我一个团队，给我开放所有觉醒者的技能数据库。”
“我要推行的，不是针对我一个人的研究，而是一项足以改变国运。”
“全民技能强化计划！”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全都就愣在了原地。
“顾寻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全民技能强化？你有方法可以让现有的觉醒者全都得到强化？
就如同你先前发明的那个药剂一样？”
乔恒最先开口，他甚至激动的站起了身。
“嗯……还是有区别，这次是可以直接在咱们龙国境内得到全面强化，就算是在次元裂缝内，至少是咱们控制稳定的，也能使用这个方法！”
这下不止乔恒了，就连其他的高层也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能够对龙国有这么大的好处，那可是不小的功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