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于家搬迁!小神童(1 / 1)
能在这小小年纪围在于谦旁边的,放眼大明算不上什么神童,可放在这小小的钱塘县里面,也绝对算得上百里挑一。
可惜他于谦是千载难逢的奇才,起码到目前为止。
他见过很多百里挑一的小神童,可那些小神童在他面前都要称呼他一句“于哥哥”。
“于哥哥,这道题怎么解?”
扎着麻花辫的小丫头,穿着干净整洁的粉红衣裙走来,脆声脆气地问道。
于谦叹了口气,正准备呵斥几句,可看着小丫头小脸蛋红扑扑的,小眼睛煞是好看,还露出副委屈巴巴的小模样,于谦还做不到日后的“横眉冷对千夫指”,只能够耐着性子继续教导起来。
“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于谦感觉自己快成了一个小夫子了。
实学一道可是讲究天赋的,这天赋男女都可能有。
再加上如今的工部之内还多了几个女工匠,而且还做出了不少政绩,给身后的家族带来了不少好处,所以使得各个地方的豪族、世家大族,原本就有意让女儿家富有诗书气质,如今自然是更进一步,也愿意让家中的女儿家在实学一道上继续钻研。
万一也能成为下一个女工匠,那对家族好处多多。
对于家族真正的掌舵人而言,这也费不了多少资源,无非就是多了一份希望罢了,在联姻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份其他的用途。
家族用人就是这样,虽显冷酷无情,却是壮大自身最有效的方式。
只是看到孩童们如此从小一起青梅竹马、嬉戏玩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小丫头家中的长辈便同于老太爷开口言笑道:“不若给两个孩子定个娃娃亲可好?”
“这事可得听他爹的,我这个老头子不中用喽。”
于老太爷笑呵呵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在他眼里,自家的孙儿日后可是要去国子大学的,指不定还能在工部之内担当侍郎乃至尚书,那可是真正的大才。
怎么可能会在这小小的钱塘县之内被埋没?
这婚姻大事,更不可能如此轻易定下来。
几日之后。
杭州府那边张贴了榜单,府衙的衙役们敲锣喝采,一个个前往中榜之人的家中报喜:“中了!中了!恭喜张少爷中了。”
中的虽然并非是国子大学,但也是有了一个举人功名。
“也好,也好。”
“实学一道我本就不算长进,得了个举人还能有个官身。”
张家少爷露出庆幸之意,可随后不免问道,“那位于家的麒麟子如何?”
那衙役轻笑一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当即朝着于家的方向直奔而去,再次大声喝道:“中了!中了!”
“恭喜于家的小少爷,已然考上了国子大学,甚至还得了个举人功名。”
此刻,其他衙役也朝其他中榜之人的家中而去,但真正能踏入实学之道的却少之又少。
而能直接考中国子大学的,含金量不亚于后世中了清华北大一般。
放眼整个杭州府,除了于谦之外,也就另外两人能中,而且那两人,一人早已二十五岁,另一人更是将近而立之年。
论及潜力和日后的前途,自是比于谦这个孩童相差甚远。
不过即便如此,也依旧让他们两人欣喜若狂。
举人功名只是半个官身,能不能候补得到还不一定;而实学派系再加上举人功名,那便是板上钉钉的官绅。
尤其他们两人年纪还不算大,而且还一举考中了国子大学,代表着哪怕入了朝当了官绅,日后的前途也是锦绣得很。
而这一切,自然也比不过于谦这个孩童。
似他这般年纪,便有了举人功名,还入了国子大学,待到从国子大学出来,恐怕不用参加进士科,便能一步登天,直接进入工部,被重点培养,未来的前程可比他们这些寻常官员只高不低。
其含金量虽然比不得之前科举史上的状元,但也绝对能比得上三甲之上的进士之身,甚至只高不低。
“恭喜于老太爷,贺喜于老太爷。谦哥儿中了,考上了大名鼎鼎的国子大学。”
杭州府里面的知府大老爷、同知,还有通判等,个个都来了钱塘县于家的大门前,县城里的大户、县衙里的县太爷也全都跟了过来。
他们钱塘县出了这么一个京华学子,当然要好好大说特说一回,这对他们这小小的钱塘县好处也是不少的。
“哈哈哈。”
看到衙役报喜,还有面前的知府大老爷亲自登门,于老太爷欢声笑语,赶忙将这一众宾客全都迎到家中好好招待。
钱塘县的知府对于老太爷也是高看一眼。
两人推杯换盏之间,说的也都是官场上的漂亮话。
“谦哥儿上了国子大学,日后在工部之内、在实学一道上,必定能占得一席之地,日后常居高位,可莫要忘了咱们这乡里乡亲的。”
“知府大老爷说笑了,我家谦哥儿年岁还小,哪怕日后真入了工部,也是万万比不上知府老爷您的。”
“于兄长这就见外了,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几人笑而不语。
于老爷子家中很快也就认下了这杭州府的“亲戚”。
一日光景过去,将这些上门的宾客全都招待完了。
当夜家中,于老爷子、于延昭、于母,包括谦哥儿四人端坐一块儿用晚饭,说着家中的大事。
“谦哥儿眼下既然考上了国子大学,那在钱塘县之内也不能多待了,也是时候筹备着前去洛阳新都了,可有什么顾虑?”
于老爷子问道。
同时,于延昭还有于母也通通看向他这小小年纪的孩儿,似是于谦上了国子大学之后,在于家之内的地位也大幅升高。
已然和他们这些大人们平起平坐,相差不远了。
“那便去洛阳新都。”
于谦摇晃着小脑袋,缓缓开口言道,“想来那洛阳新都的实学、国子大学之中的物理、微积分,应当是要比这杭州府内的精深许多的,是不是祖父?”
于谦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于老爷子。
于老爷子哈哈大笑,捋着白须,面露心满意足的笑意:“那是当然,好孙儿!国子大学还有我工部之内的数学课程,可是在国子学院之内优先更新的。
如今杭州府这边最高的不过也就是二元方程,可在数年前,国子监之内,先生就已经研创出了微积分,微积分上面还有着高数。
也正是高数之上的这些理论,才建造出了这实学大道,那蒸汽轮船、火车,还有更多未来的实学之物,包括热气球轨迹、风力、经度、纬度,也都是和这些息息相关的。”
“那就听祖父的。”
于谦听到了想听的东西,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事。
于老爷子心满意足。
于延昭默默点头。
于是一家人缓缓商量着,打算这两日之内就将能搬的东西全都运往洛阳新都而去。
而在这杭州府之内。
不仅仅是他们于家,但凡考上国子大学的那两个。
一个而立之年的,还有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也通通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但凡能在洛阳新都立足。
自是人人都想要乘坐着实学这艘大船一飞冲天。
钱塘县乃至杭州府,终究还是太小了,谁不愿做那高高在上的人?
……
时光荏苒。
洛阳新都本属河南一带。
而浙江虽属南方,但由于铁路、火车、蒸汽轮船等一应便捷之物,于家连同杭州府钱塘县的家当,收拾行囊后转瞬赶往洛阳新都,只花了不到月旬十日。
从火车站顺着人流熙熙攘攘、说说笑笑地往外走,于谦被母亲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则被祖父于老爷子牵着。
于老爷子虽是工部主事,但在这洛阳新都之内,官员数不胜数,随便扔块石头都能砸到几个干部,哪怕他有工部的差事,也不可能在方方面面都体现出特殊待遇。
此时的洛阳新都。
随着岁月变迁,早已经过了多次修缮,尤其是那些实学相关的设施。
体育场、自行车、驾照、蒸汽汽车、蒸汽轮船,还要和洛阳新都外面的护城河相连,所以早在洛阳新都城墙之外,就已修建起了其他专门建筑。
以此让整个洛阳新都的人流不断扩大。
甚至在如今的大明一朝,洛阳新都也成了北方多数百姓的必选之地。
由于没有了郡县府县之间的文书限制。
百姓们咬咬牙坐着火车,或者成群结队从其他地方赶来,到洛阳新都打工,每日所得的工钱,可要比他们偏远的老家足足高出三四倍不止。
若是能寻得一些好的营生,甚至还能一飞冲天、结识贵人,从此为自己换一条通天大道。
就好比小县城里的工匠,若是有一技之长,来到洛阳新都,去大名银行贷个款,租个铺子,一转眼也能摇身一变成为洛阳新都里的本土商户,这也犹未可知。
不过这些和于谦以及于家自然不是一回事。
于谦要上国子大学,家中还有父亲于延昭这么一个当朝进士。
虽说科举改制已有近十载甚至更久,但还未曾过一代,再加上朝堂上多有进士出身的官老爷,孔孟圣贤的学问依旧流传于大明五湖四海。
即便有扫盲班的成立,大明天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依旧还是文盲,所以使得读书人的地位虽然比原本有所下降,但终究还是保持着较高的社会地位,甚至节节升高。
更别提还有于老爷子这么一个工部主事。
工部主事已然很不得了,再加上一个六级工匠的身份,工部之内早已给他分了房子。
虽说地契是大明朝廷的,但只要他在职期间没犯什么大错,这房子确实能让他终生拥有。
“这儿便是洛阳新都了吗?”
于谦睁着好奇的眸子,脆声问道,“洛阳新都真的好大,比杭州府都还要大出好多。”
宽广的城门,那好似参天一般的城墙,四处宽阔的道路,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极为平整。
还有穿插在人流之间、遵循着交通规则的自行车,包括少许的蒸汽汽车,也都在各种各样的黄白线之内四处行驶,和密密麻麻的马车交织在一起,乱中有序,序中有乱,并没有影响街道上的行人秩序。
还有四处的快手、衙役、巡捕等人在附近巡逻,人数不多,却能很好地维护此处的规则,使得洛阳新都的街道上行行有序,不断运转。
此刻,同于谦他们一大家子一样,从别处赶到洛阳新都的人不在少数,有的是从火车站那边下来的,有的则是从远处官道步行而来的。
于谦跟在几个大人身边,还有不少于家的仆人。
虽然不是卖身契,但也是订了契约的,也就跟后世的家政人员大差不差。
此刻耳边传来其他地方赶来的人的议论,络绎不绝。
他们大多低着头,带着害怕陌生且警惕的目光不断注视着周围的人,个个佝偻着身子,似乎不太习惯洛阳新都的全新气象。
赫然间,哪怕是大明从洪武一朝到了如今的朱标一朝,可在大明天下,老百姓普通且平凡才是占了大多数的。
“这便是报纸上所说的洛阳新都吗?
去年开春时,村子里就有人在这儿发了一笔大财,听说一年就挣了好十几两银子。”
“你们也听说了?《大明日报》上面可是写了不少招聘信息,地方报纸也顺带转载了一下,否则咱们可不知道。”
“听说在这洛阳新都附近的码头上扛大包,每月可都有将近六七钱银子,要是扛得多了,那可有近一两了。”
附近来的不少百姓,显然都是为了这种活计才赶到洛阳新都,想要发一笔大财的。
在百姓们原本待的地方,一年到头能存下一二两银子就已不得了,而他们这些只能出卖苦力、没有技术活的人,守着自家一亩三分田地,素来是最为艰难的。
到了洛阳新都,那一切便不一样了。
于谦听着附近百姓们交头接耳的话,不由得问了一下身旁的书童柳哥儿:“柳哥儿,你一月是多少银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