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李善长又又娶媳妇了(1 / 1)
“知府大人,这应当是件好事。”
“当下的凤阳府,虽说还未兴盛蒸汽汽车、自行车,但配套的铁路、火车以及轮船早已开通,交通便利。
还有知府大人这么多年的功劳,百姓安居乐业,辖下各县的县尊官员也都是一如既往,政通人和。”
“如今不用大人您毛遂自荐,太上皇还有先生便能亲眼看见,此番一来,恐怕来年考成之后,大人若无什么旁的差错,应当要去新都任职了。”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在凤阳府的府衙之处,通判还有其他官员眉梢间透着满满的喜色。
凤阳知府司马朗听着他们的话,心头的万斤巨石似乎也轻盈了一倍:“你们说得倒也不无几分道理。”
“本大人在这凤阳府做事,一向兢兢业业,不说能比得上治理天下的先生,但也算是寥有寸功。往年无人可见也就罢了。”
“如今先生、太上皇还有娘娘他们几位前来,本官或许真的能够更进一步。”
司马朗嘴角微扬,方才脸上的愁容此刻也约莫消失大半。
只因他行得正坐得端,再加上同样是实学官员的一份子,在凤阳府地界内,实学产业也掺了不少股分。
虽说这股份有着期限,到了一定时间份额便会越发稀少,可实学产业却是越做越大,所以哪怕份额减少。
每年给他的分红银钱也并不会因此少上许多。
所以司马朗和大明五湖四海的实学官员一般无二,再加上较高的俸禄,因此才没做出什么贪赃枉法之举,才能坚持到现如今。
“那就好好准备,太上皇他老人家还有先生这些人前来,本官定要扫榻以待。”
司马朗再度开口,众人微微点头。
就当众人将要散去之时,一旁的同知王宽却是将他一把叫住:“大人,那位韩国公该如何处置?”
对于此事,司马朗心中早已有所思量定策:“便看那位韩国公的手段,身为官员,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大人英明。”
王宽默默点头。
如此一来。
他们的府衙之处便可安然无恙了。
在这凤阳府之内,府衙之处是一番光景。
而在韩国公府之内,自然是另外一番光景。
如果说府衙之处的知府司马朗还有同知王宽及其他官员是喜忧参半,那么对于韩国公李善长而言,却是难得的良机。
如今实学天下。
他韩国公李善长早已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物,简而言之。
他李善长激流勇退,已然功成。
再加上胡惟庸一案的影响早已淡化,以至于他在当今朝廷的心腹之中,不再是巨大的威胁,乃至于他们李家,或许也该到了焕发第二春的时候了。
他李善长虽老。
可不想余生就甘心在这小小的凤阳府撒手人寰。
哪怕此处是他的老家,可洛阳新都才是李家真正的兴盛之处。
他李善长当然也想继续发光发热一把,虽是人老,但志气却未消弭。
……
一大清早,堂堂的李府便已四处忙碌。
老管家领着府上的下人、婢女张灯结彩,一边忙碌一边口中还不断吆喝着:“仔细了,这牌匾绝对不能挂偏。还有其他府上送来的物件,该放的便置放好。”
“老爷如今早已致仕归家,这些物件都是生意经营所得,真金白银换来的,倒也不用继续藏着掖着。”
“这可是老爷和夫人的吩咐。”
府上的下人、婢女也不嫌累。
只因在这小小的李家之内,并非是独独一件喜事,而是双喜临门。
再加上如今的李家在这凤阳府之内参与的商业股份最多,银钱暴增,对于他们这些下人、婢女也颇为善待,待遇增加的同时。
每到喜事之时就会给他们一份赏银,多的竟有十几两,少的也有几两,可谓抵得上他们将近一月的银钱俸禄了。
还有,如今的他们早已不是奴仆身份,个个也都是自由身。
大明天下各处其余的权贵、地方豪族、世家大族可以继续顶风作案,但从洛阳新都返回凤阳的他。
韩国公李善长,却是绝对不可。
有些事,旁的人能做。
他却是绝对不成的。
在这李家之内的另外一件喜事,当然是新娘子。
不是韩国公李善长的儿媳妇或者孙媳妇,而是他的媳妇。
没错。
李善长这位大佬,能够跟体质异于常人、龙精虎猛的朱元璋相媲美。
他又又又又娶媳妇了。
如今娶的是第几十房媳妇,在这凤阳府之处的各处权贵、达官贵人怕是也都数不清了。
不过众人倒也浑不在意。
只因在大明,朱元璋是货真价实的聚宝盆、财神爷,那么李善长在这凤阳府之处,就是一个小号的聚宝盆、财神爷了。
自从他李善长从洛阳新都归来,对陆羽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当之前的铁路、火车、蒸汽轮船,还有各处工厂开始兴办之时。
当这些政策一一落实在这凤阳府周边。
他李善长便已是大打出手。
凭着韩国公府这么多年下来积攒的银钱,使得如今的韩国公府在这凤阳府之处,虽不参与各种官场之事,但官场之上的官员却是和他来往甚密,所商讨的也并非国事,而是地方的发展建设之事。
他李善长也渐渐变成了实学官员的一份子,谁是他李善长的儿子。
大明朝的驸马都尉李琪,早早便跟在了太子朱标身边,也算是个从龙之臣,如今担当着户部侍郎一职,同样也是实学派系的一份子。
他李善长也算是父凭子贵。
……
中堂庭院里。
李善长穿着宽松的长袖圆领袍,那几分枯槁的面容,在皇室的养生之法、药膳的搭配,再加上他李善长底子就不错的情况下。
如今倒有几分鹤发童颜之意。
又或是远离朝堂,没了那些人心纷争、朝堂政治,放开了心,活出了一个不错的逍遥心态,使得身心通透,也就因此更加福寿延年。
“太上皇要来了,还有那小子也要来了。”
“来便来了,这凤阳府之处,我李家或许也该到了返回新都的时间了。”
李善长幽幽一语。
虽是无意,可却被在这庭院之内玩乐的几个李家人给听了去。
到了这凤阳府之处,李善长安置了他亲弟弟李存义的家人,随后两家就此分开。
对于这个兄弟,李善长已是痛心万分、恨之入骨,被他坑了一次又一次,再如何浓密的兄弟情谊也该到此为止。
斩不断,理还乱,怕是他这一整个李家也都要因此被拖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父亲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回去了?”
李善长膝下并非只有李琪这一个儿子,看看他又要再娶一门媳妇,便能见得他李家的子嗣人丁兴旺,香火鼎盛,枝繁叶茂了。
看着面前的次子,李善长微不可查地稍稍点头。
他眼神复杂难明,嘴角勾起一丝释然的笑意。
“当今我李家,即便还有着一个国公府的牌面,可是论起在这大明朝的实际地位,怕是连那刘伯温都远远不如了。
太上皇还有这登基不久的陛下,也再无任何忌惮我李家的缘由。
当年的淮西一众老兄弟,老的老,衰的衰,到了今时今刻,这朝堂各处地方官员职权皆都由实学之人担当,而那些实学之人乃是实学时代之下的应运之人,又岂会将你父亲我这个半截身子都埋入黄土的糟老头子放在眼里。
如今的太上皇还有陛下,或许早不在意我们李家了。”
“此一时彼一时。”
李善长饱含深意地说道。
可儿子听后却是大为不解:“既然如此,父亲,那我们之前为何不直接搬入洛阳新都?
还要在这凤阳之处继续久待。”
凤阳虽好,可如何能够比得上那世间繁荣的洛阳新都万分之一才对?
父亲,还有兄长在这京都之内,一人终是势单力薄,若是我们这些族人也能重归,对于兄长,对于我们李家,好处多多,受益无穷。”
眼见着面前一众儿子们个个心切,到了这个年纪的李善长又岂会看不出他们的心思。
李家在这凤阳之处,几乎有隐隐第一大家的美誉。
可再如何“天高皇帝远”,对于曾经在洛阳新都之内位极人臣、处于巅峰之态的李家而言,此时此刻也能够称得上是一句家道中落了。
晚些时辰出生的李家子孙,或许还没有这种强烈的人生落差,但这些早早在李家成家立业、甚至都有了儿孙的中坚力量、新一辈的族人,却是心有不甘的。
“凡事凡物,都得讲究一个名目,一个章程。”
“我李家乃是奉陛下之令,回到凤阳老家,若无陛下之令,又如何能够再回得去?哪怕陛下不在意我李家,也能够擅自做主吗?
这可是欺君之罪,莫不然我李家当真要步那开封府之处抄家灭族的后尘,你们一个个才甘愿吗?”
李善长看着眼前心神雀跃、恨不得立刻做出一番大功劳的儿孙们,语气晦涩,连方才那清明的面色也一时显得有些阴郁,让面前的一众儿子齐刷刷地全都低下头来。
在李善长的大局掌控之下,这些李家儿郎在凤阳府的一亩三分地,可从未做过什么欺男霸女、杀人放火、掳掠之事。
更没做过违反大明律法国法的勾当。
若是真有。
他李善长定会毫不留情将其送官发落、驱逐出族。
对于李家而言,没有什么比稳妥更重要了,只有蛰伏,才能换来未来的卷土重来。
而如今,这个时机已然被他们等到了。
“好,你们老爹我该歇歇了!这一次,是你们的第几十个姨娘来着?”
李善长徐徐问道。
说来也是可笑。
明明是他这个糟老头子的婚事,可他连对方在家中排行老几都不清楚,只是下面的人送来一张画像和女子的籍贯消息。
他李善长点了点头,这婚事也就这么成了。
凭借李家的权与势,完全不需做什么欺男霸女之事,在凤阳府,不知有多少人家的女儿愿意送来。
能攀上李家的门楣,带领一大家子一飞冲天,可是他们三辈子都难修来的福分。
“回父亲,是第四十七位姨娘。”
儿子回道。
李善长听后微微点头。
面前的一众儿子对于老爹的举动也不觉得荒唐,只因权贵迎娶众多妻妾,本就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更何况他们李家众人岂能不明白父亲的一番良苦用心?
昔年的李善长何等风光,到了激流勇退之时,自然要自污其名。
如此之举,放眼朝野做的人不少,为的便是让帝王放下忌惮之心,从此君臣和谐,落得个臣子的善终。
只是李善长得了善终之后,由于此前的举动,其后的行为必须协同一致,否则岂不是证明此前的举动都是在欺君瞒上?
如此一来,恶劣影响可比之前还要大,所以李善长到了如今才继续娶妻纳妾。
不然的话,又何必要给那些女子名分?
他若真好色到这地步,直接包下一座花楼,好比那后世的扬州瘦马。
凭借他李善长的权势,不过区区一句话的功夫,自有天下的商贾、各处的官员为他鞍前马后,不用给名分,甚至能宛若纣王的酒池肉林一般,玩得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于他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却只有娶妻纳妾,才能让他这自污其名的举动变得更加响亮,才能为天下人皆知,才能达到他李善长的目的。
“太上皇还有那小子,眼下到了何处了?”
李善长闭目养神片刻,问道。
老管家回话:“回老爷,按照行程,大概后日辰时应当就能抵达凤阳府。”
“该去迎一迎的。”
李善长说道,老管家下去开始准备。
虽是微服私访,但他李家还有他李善长也该做出些举措才是。
他李善长与朱元璋一同发家的老兄弟,当然更要去看一看,无论君臣情分还是往日情谊,亲近一二。
对于他李善长、对于整个李家,都百利而无一害。
……
火车上的过道狭窄,只能容一人独行,两人同行便需侧身才能勉强通过,若是三人,怕是要卡在那里。
所以朱元璋在这火车过道之中四处穿行,活像过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