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深渊的召唤（1 / 1）
陆城是被沙粒弄醒的。
那细细的沙粒蹭着他的脸，那感觉又糙又干巴，就跟砂纸在脸上轻轻蹭似的。
他睫毛刚动了动，干燥的风就带着细碎的沙子扫过眼皮，就好像有人拿粗布在眼眶那儿来回擦，还发出沙沙的小动静呢，眼前全是模模糊糊的黄尘。
他喉咙里有股铁锈味，意识刚回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到的就是掌心火烧火燎的疼。
这疼是咋来的呢？
之前在洞穴里，李弯弯给他渡气的时候，赤焰诀剩下的那点温度给烙下的印子。
掌心的皮烫得厉害，就像被火舌头舔着了一样。
“陆城？”带着哭腔的喊声传进耳朵里。
这声音有点发颤，感觉像是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他把头一歪，就瞧见李弯弯半跪在旁边，头发梢上沾着沙粒，眼角的泪还没干呢，手指头悬在他胸口前面不远的地方，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李弯弯的身影在漫天的沙尘里有点看不清，她眼睛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担心。
她校服的袖口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露出来的手腕上有好几道青一块红一块的抓痕，这应该是在洞穴里跟黑雾打架的时候留下来的。
那些抓痕看着可吓人了，还带着点血丝呢。
“还撑得住。陆城嘴角一扯，声音哑得超乎想象，喉咙就跟被砂纸蹭过似的，干巴巴地响。
他想坐起来，可腰腹那儿一阵钝痛，就好像有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着他的内脏呢，那痛一阵一阵的，疼得他直皱眉头。
他用余光瞅见周川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断刃横在胸前，眼睛像老鹰似的扫来扫去。
这个高年级的学长，后背一直挺得直直的，衣服下摆被风刮得呼啦啦响，那响声在风里听得特别清楚。
也不知道啥时候，林清瑶走到前面去了。
她蹲在地上，手指头轻轻在地上划拉着，沙子沙沙地往下掉，发出清脆的声音，下面泛着幽蓝幽蓝的纹路就露出来了。
“这儿的地脉走向和鹿鼎山完全相反。”她说话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少见的沉闷，手腕上的银绳绕了两圈，银绳和手腕摩擦发出了很轻的声音。
“裂隙的另一头……看来咱们被传送到……”
意识海的边缘了。
陆城往胸口摸了摸，星纹在皮肤下面一跳一跳的，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炸开的火炭，胸口那块皮肤烫得厉害，感觉有一股热流在里面窜来窜去的。
他就想起周川在洞穴里说的话了——这星纹是连接赵无极意识海的一个锚点。
风一下子就变大了，呼呼地卷着沙粒，直往脸上招呼，打得脸生疼，还发出那种特别尖锐的呼啸声。
他朝着远处模模糊糊的地平线瞅了瞅，喉结上下动了动，说：“出口应该就在最中间的地方。”
然后呢，这四个人就开始往前走。
这荒原啊，可比原先想的大多了。
地面上的符文阵列慢慢变得清楚起来，就好像是用一种黑色的金属刻到岩层里去的似的。
每一道纹路都有那种幽光在流动，就像好多小蛇在皮肤下面钻来钻去一样，那幽光在沙尘里一闪一闪的，模模糊糊的。
李弯弯走在陆城的左边，走两步就扭头看陆城一眼。
一直到周川低声喊了句“小心脚下”，她才像被吓了一跳似的，赶紧把视线收回来，耳朵尖都红了。
“停！”林清瑶突然把手抬起来。
大家就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嘿，前面二十步左右的地方，有一块黑色的晶体在那个阵列的中间悬着呢。
那晶体的表面全是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纹，可还是往外散发着波动。
陆城越走近，就越觉得后脖子发紧，就好像有一双眼睛正透过这个晶体在盯着他呢，后脖子那里凉飕飕的。
“这个能量的频率……”周川手里的断刃嗡嗡地响了一声，这声音又清脆又悠长，“和洞穴里石棺的封印是一个源头的。
应该就是这个裂隙的新核心了。”他扭头看向陆城，“把它毁掉的话，说不定就能切断那个锚点了。”
陆城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重了起来。
他察觉到星纹变得滚烫，就好像被那晶体给吸住了似的，皮下的血管都跟着蹦跶起来，胸口那股子热乎劲儿也越来越猛。
李弯弯冷不丁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你这会儿状态烂透了，我和周川去就成——”
“不行。”陆城反手握住她的手，手指头肚儿擦过她手背上那层薄茧子，这糙糙的感觉让他心里头一热乎。
“锚点就在我身上呢，只有我凑过去才管事儿。”说完，他就撒开手，一步一步朝着晶体走过去，每走一步都跟踩在烧得通红的铁板上似的。
地上的符文随着他靠近就冒起了微光，就像被点着的导火索一样，那点儿微光一闪一闪的，好像在警告有危险呢。
“轰！”
一下子，红色的光把整片荒原都给罩住了，那光刺得人眼睛生疼，眼前一片红彤彤的。
陆城的瞳孔猛地一缩，这时候，眼前的晶体突然就变得清清楚楚的了——那些裂纹里渗出来的黑雾，居然凑成了一张歪七扭八的人脸！
“傻了吧唧的人类。”那声音就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嘎吱嘎吱地磨，震得人耳膜生疼，这声音在荒原上飘来荡去的，特别难听。
“还想破坏我的计划？三百年前那老家伙拿命去换封印，现在你打算拿啥来换？”
李弯弯一下子就把赤焰诀给使出来了，火团子在手掌心里头蹦跶，噼里啪啦直响，那火焰的热气直往人脸上扑。
“陆城！快退回来！”林清瑶大喊着，手中的银绳“唰”地一下就绷得笔直，一下子就缠住了从各个方向涌过来的黑影。
周川呢，他拿着断刃，那断刃一挥就划出一道寒光，朝着扑向陆城的黑雾就砍了过去，一下子就把黑雾给斩成了两截。
可谁能想到啊，那些黑雾就跟有生命似的，眨眼的工夫就又黏合到一块儿了。
“咱们得保护核心区域！”周川的声音冷静得让人有点害怕，“林清瑶，你负责封路，弯弯呢，你去牵制！”说完，他就把手里的断刃反手抛给了陆城，还喊道：“用我的刀！”
陆城伸手接住断刃的时候啊，那刀柄上的刻痕一下子就把他的掌心给划出血了。
这一疼啊，他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眼睛盯着近在眼前的那个晶体，这时候星纹带来的灼痛已经从原来的地方蔓延到整个胸口了。
他呼吸的时候都能闻到血腥味儿，呼吸也变得又急又重。
“必须得把这个东西毁掉。”陆城咬着牙，把自己身上剩下的气血一股脑儿地都灌进了断刃里，那刀身一下子就泛起了特别刺眼的白光。
“砰！”
可是啊，原本预想中晶体碎裂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来。
就看见那晶体的表面突然冒出来一层深紫色的光罩。
断刃砍在这个光罩上啊，就跟砍在水面上似的，光罩上的涟漪一荡开，那反震的力量就直接把陆城给撞得倒退了三步。
陆城只觉得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往上涌，一下子就把前襟都给染红了，那血腥味儿就在嘴里散开了。
“怎么会这样……”李弯弯手里的火团差点就灭了，她眼睛盯着一动不动的晶体，眼眶又红了起来，“这个防护罩……”
“他在意识海里加固了防御。”林清瑶的银绳让黑雾给腐蚀出了几个破洞，她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说道：“咱这攻击对这儿的规则不管用啊。”
陆城呢，单膝跪在地上，把断了的刀刃插到沙子里撑着自己的身子。
他眼睛盯着晶体表面那依旧平静的光罩，喉咙里尝到了血的咸味儿和涩味儿。
三个月啊，在洞穴里的时候林清瑶就说过，那封印顶多能撑三个月。
要是现在弄不坏这个核心，三个月之后可就……
“陆城？”李弯弯带着哭腔喊他呢。
她想往这边跑过来，可脚踝被一团黑雾给缠住了，整个人就“扑通”一声摔在沙地上，那摔倒的声音听着又沉闷又让人觉得无奈。
陆城的手指下意识地在胸口摸了摸。
这时候星纹的热度突然变了，不再是那种灼烧的感觉了，而是像温和的脉动一样，就好像心脏在皮肤下面跳动似的。
这种有节奏的跳动让他心里一高兴。
他低下头，瞧见星纹的纹路里有特别淡的金光在流动，那光比萤火虫的光还弱呢。
可就这么点光，让他一下子就想起爷爷临死前说的话：“那孩子的血脉里啊，藏着比古神八式还厉害的东西……”
风又呼呼地刮大了，那呼啸声在耳边一个劲儿地响。
陆城看着那若有若无的金光，突然就笑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握住断刃就站了起来。
这一回，他可没再急着往前冲了。
陆城瞅着胸口星纹里转来转去的金芒，喉间那股子血腥气一下子就淡了些。
爷爷临死前说的话，就像在耳边炸开一样——“那孩子的血脉里啊，藏着比古神八式还厉害的玩意儿……”他冷不丁就想起来，头一回在洞穴里瞧见石棺的时候，星纹跟岩壁上的刻痕有过共鸣呢；刚刚林清瑶说这儿是意识海的边缘，星纹本来就是连着赵无极意识海的一个锚点……说不定啊，这金光就是解开眼前这个困局的关键。
这时候，陆城在心里头飞快地权衡着。
他明白，让李弯弯拉他的手腕来引动星纹是有风险的，可要是为了切断锚点，把核心给摧毁了，他觉得试一试还是挺值当的。
“弯弯，到这儿来。”他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不大，但是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李弯弯正咬着嘴唇，用赤焰诀去烧缠在脚踝上的黑雾呢，听到这话，猛地一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沙粒呢：“陆城你——”
“拉我手腕。”陆城把左手伸了出去，掌心的灼痕在风沙里红扑扑的，“你的赤焰诀是属火的，我的气血比较刚猛，说不定就能引动星纹呢。”他用余光瞄见周川那断刃上的寒光在微微颤抖，林清瑶的银绳突然绷紧了，直直地指着地面上的某个地方，那是阵列里一道特别深的纹路，跟他星纹的走向一模一样。
李弯弯的手指刚搭在他手腕上，皮肤下面就有两股力量撞一块儿去了。
陆城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星纹那金色的光芒一下子就暴涨起来了，就好像一条突然活过来的金蛇似的，顺着血管就往指尖那儿窜呢。
那金光一闪一闪的，透着一股特别强大的力量感。
他眼睛紧紧盯着那道和星纹相互呼应的阵列纹路，这下可算是看清楚了。
所有那些黑雾在流动的时候，都特意避开这道纹路，就跟溪流绕过礁石似的。
闹了半天，这可不是什么弱点啊，反而是整座阵列的“死穴”呢。
“林清瑶！”他冷不丁地转过身来，眼睛里映着金光，大声喊道，“那道蓝纹！拿银绳把它锁住！”
林清瑶的瞳孔一下子缩得跟针尖似的。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那道蓝纹了，跟其他那些幽黑的纹路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这时候被陆城这么一点破，她手里的银绳“刷”的一下就射出去了，特别精准地缠在了蓝纹的两端。
“周川！”她扯着嗓子大喊，“把断刃给我！”那个高年级的学长啥也没多问，反手就把断刃抛了过来。
那刀身在划过一道弧线的时候，陆城瞧见刀身上的刻痕正泛着和星纹一样的金光呢。
“陆城，我数到三。”林清瑶把断刃死死按在蓝纹中间，那银绳在她手腕上勒出了红红的印子，她大喊了一声：“一！”
李弯弯这边呢，她使的赤焰诀那火势烧得更猛了，那火光把她手指头都照得泛白了，她着急地喊着：“我顶不住啦！那黑雾正往你心口里钻呢！”
“二！”林清瑶这时候额头都冒出冷汗了，那银绳也开始冒烟了，那烟的味儿可刺鼻了，就像烧焦了啥东西似的，她喊道：“这纹路在吸咱们的力量呢！”
陆城呢，感觉就像有无数根冰针在扎自己的心脏似的，难受得很。
他一咬牙，把舌尖都给咬碎了，那血腥味一下子让他清醒了不少，然后他右手就按在了断刃的尾端。
就见那星纹的金光顺着他的手臂就涌进了刀身里，这断刃突然就像龙吟似的嗡嗡响起来——这声音啊，就是他在洞穴里听古神八式残卷的时候听到过的那种战吼声呢！
“三！”
这时候啊，三股力量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
赤焰的那种热劲儿，银绳的那种韧劲儿，星纹的那种锐利劲儿，顺着断刃就朝着蓝纹劈了过去。
突然之间，地面就炸开了，刺目的白光一下子就冒出来了，陆城眼前啥都看不清了，模模糊糊的，不过他听到了“咔嚓”一声脆响——这可不是晶体碎了的声音，而是一种感觉更古老、更厚重的封印发出的声音。
“不！”黑雾里的那个声音突然就提高了，就像恶狗被踩住了尾巴似的，“你们怎么可能……”
陆城一下子就把眼睛睁开了。
在那悬浮着的黑色晶体表面啊，深紫色的光罩正以蓝色纹路为中心开始崩裂呢，就像龟壳裂了缝儿似的。
那蛛网一样的裂纹里啊，冒出来的不再是以前的黑雾了，而是金色的光哦。
他呢，跌跌撞撞地就朝着那边冲过去了，手里断刃上的金光还没消失呢，抬手就横着砍了过去。
这一下啊，晶体就碎成了数不清的小碎片，成千上万片啊。
在最中间的那块碎片里呢，飘出来了一缕半透明的魂体，那模样青面獠牙的，和洞穴石棺上的浮雕恶鬼一模一样。
它恶狠狠地瞪着陆城，在变成黑雾之前还尖叫着说：“你能毁掉核心，可你能毁掉所有的裂隙吗？三百年前那个老家伙拿命换来的，不过就是让你们多活三百年罢了！”
这荒原啊，一下子就开始崩塌了。
地面上裂出了好几道深得看不到底的大坑，沙子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抓起来了似的，在半空中聚成了龙卷风。
那风声嗷嗷叫着，沙子飞舞的声音大得能把耳朵震聋。
李弯弯吓得尖叫了一声，周川一把拽住她的后衣领子。
林清瑶呢，赶紧把银绳缠到最近的岩柱上，把自己和陆城从马上就要塌陷的地方拉走了。
这时候啊，荒原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到处都是沙尘，坑坑洼洼的。
“往东边跑啊！”周川的声音都被风声给扯得七零八落的了，他把断刃插到地上稳住自己的身子，喊道：“东边的岩层更厚实呢！”
陆城的右肩擦到了一道裂缝的边缘，疼得就像火烧似的。
他一扭头，就瞅见刚刚站着的地儿已经被深渊给吞掉了。
再往天边看，原本蓝汪汪的天空啊，一下子裂出好多小缝儿，就跟块被砸烂的玻璃似的，每条缝儿里都往外冒那种跟黑色晶体一样来源的幽光。
“裂隙在重新组合呢。”林清瑶手里的银绳突然变得特别烫，她赶紧松手，那绳子掉到沙地上就滋滋地冒烟，这冒烟的动静和那股刺鼻的味儿可真让人受不了。
“它们在吸收这个核心的能量，打算凝结出新的……”
“先顾好眼前，得活下来再说！”周川拉着李弯弯，跳过一道新裂开的地缝，喊道：“前面有块大石头！”
等五个人都挤到那块大石头后面的时候，大地震动的幅度终于小点儿了。
李弯弯一屁股瘫坐在沙地上，校服裤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膝盖那儿还渗着血呢。
她抬头看着陆城，眼角还挂着没干的眼泪，问道：“那个恶鬼说的老家伙……是不是你爷爷呀？”
陆城没吭声。
他就盯着天边越来越多的裂隙看，之前星纹的金光不知道啥时候就灭了，只剩下一片让人觉得灼痛的红色。
林清瑶突然蹲下身子，手指尖按在沙地上——那儿有半截还没被完全毁掉的晶体碎片呢，正发出很微弱的共鸣。
“这碎片里有坐标。”她揪下一缕头发缠在碎片上，头发一下子就烧成灰了，“是指向鹿鼎山后面的老村子的。周川说得对，咱们得回去。”“回去？”李弯弯声音都打着颤儿呢，“那地儿不早就荒得不成样子了吗？”
周川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他那断刃上的血渍啊，被风沙一吹就干巴了，结成了暗红色的痂。
周川说：“正因为村子荒了，才能把秘密藏得住呀。我上周巡逻的时候去过那儿，在村东头的老槐树下边儿，有块刻着符文的石板呢。”
陆城站了起来，他胸口那种灼痛的感觉这会儿变成了一种闷闷的、钝钝的响声。
他眼睛望着远处还在震动的荒原，忽然就听到风里好像有谁在小声嘀咕呢。
这声音可不是赵无极那种嘶哑的声音，而是一种更清亮、更古老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念那种早就失传了的咒文一样。
“你们以为自己找到答案了？”
那熟悉的嘶哑笑声从四面八方就传过来了。
陆城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他瞧见那天际最大的那道裂缝里，伸出来一只青灰色的手。
这手的五个手指一张开呀，地面上的沙粒就全都飘起来了，凑成了一张歪七扭八的人脸。
“这不过是另一个开始罢了。”
大地又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李弯弯紧紧地揪住陆城的衣角，周川把断刃朝着那道裂隙指过去，林清瑶呢，把她的银绳在手心缠了三圈。
而那个低低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楚了，混着风沙就往每个人的耳朵里灌——
“来找我呀，陆城。”“带着你的星纹，去瞧瞧你爷爷当年到底藏了啥……”
震动足足持续了有半刻钟才慢慢停下来。
大家看着又恢复平静的荒原，却发觉天边的裂隙不但没不见，反而比之前还多了三倍呢。
林清瑶的银绳冷不丁地自己指向了东边，她皱着眉头说：“坐标……变强了。”
“走。”陆城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子，就朝着东边走去。
他能察觉到，星纹在皮肤下面轻轻地跳动着，就好像是在回应远方的召唤似的。
李弯弯咬着牙站起身来，周川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林清瑶把晶体碎片收到怀里。
风裹挟着沙粒从大家的头发梢上刮过的时候，那阵低语声又响起来一次，声音轻得就跟叹息一样：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