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裂隙的回响（1 / 1）
大地的震颤慢慢减弱，最后就剩下一点细微的颠簸了。
陆城感觉自己喉间有股铁锈味冒出来，那股子腥甜在嘴里散开，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他拿手按住胸口，皮肤下星纹窜动带来的灼热感比之前更强烈了，就好像有一团活生生的火顺着血脉往心脏那儿钻呢。
皮肤表面也有点发烫，摸起来感觉很奇怪。
“陆城？”李弯弯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胳膊，指尖明显在颤抖。
就这么轻轻一碰，陆城的胳膊就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这个姑娘以前老是仰着下巴说“陆城你永远追不上我”。
现在呢，她的发梢沾着沙粒，在阳光照耀下，那些沙粒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睫毛上还挂着被风沙弄出来的泪，那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上晃晃悠悠的，就快要掉下来了。
“你这儿……在发光呢。”
陆城低下头，隔着校服的布料，能看到星纹的金光正从纤维的缝隙里渗出来，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皮肤下画符咒一样。
那金光透过布料，隐隐约约地闪烁着，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林清瑶那边呢，她的银绳突然像箭一样绷直了，缠在手腕上的部分泛着冷光，在阳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泽，摸起来冰冰凉凉的。
“坐标偏移了。”她的声音比平常要低很多，就好像生怕惊扰到什么东西似的。
“刚刚那声‘来找我’响过之后，裂隙核心的定位就从老村挪到正东方向去了——”
“正东那块儿啊，是古代的战场遗址呢。”周川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断刃在掌心转了个圈。
这么一转，断刃上的血痂就裂了一道小缝儿，渗出来的血珠子被风一吹，立马就变成暗红色的了。
那断刃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血珠子凝结在刀刃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我上个月帮导师整理古籍的时候，看到过相关的记载。说那里在三百年前，是抵御兽潮的最前线呢，后来被裂隙能量给侵蚀了，就被废弃掉了。”说完，他抬起眼睛看向陆城，那目光就像是刀背轻轻敲在刀鞘上似的，问道：“咱们要不要改路线啊？”
陆城并没有马上回答。
风呼呼地吹着，卷着沙粒往脸上扑，就像好多细小的针在扎皮肤一样，疼得不是很厉害，但也能明显感觉到。
就在这个时候，陆城听到了一阵更加清晰的低语声，还夹杂着一种特别熟悉的檀木香味儿。
这檀木香味儿，就跟爷爷旧书房里那本线装书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股淡淡的香味儿在鼻尖缭绕，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突然就想起来，自己七岁那年，爷爷摸着他后颈上那块淡青色的胎记，对他说：“小城啊，有些秘密呢，得等你长大了才能看。”当时他还以为是藏宝图呢，现在这么一琢磨，那胎记的形状……
“就走正东。”陆城伸手抹了一把脸，沙粒在掌心弄得他有点疼，虽然疼得很细微，但他的手掌还是微微地抖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裂隙正在召唤星纹呢。”他正说着话呢，李弯弯拽着他衣角的手一下子就攥紧了，那手指关节都变白了。
周川呢，把断了的刀刃稍稍往上抬了抬，朝着风来的方向指过去。
林清瑶这边，已经把晶体碎片贴到了额头那儿，眼睫毛扑闪扑闪的，速度可快了，很明显是在接收啥信息呢。
荒原上的风啊，是越吹越猛，嗷嗷地叫着，那声音尖得很，就跟野兽在吼似的。
远处的沙丘呢，在风里不停地动来动去，就像一道道会流动的沙浪。
天也慢慢暗下来了，乌云都在天边聚到一块儿了，整个荒原看着就更压抑了。
大家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东边走呢，李弯弯突然就踉跄了一下，蹲了下去，手指头都抠进沙子里了，喊道：“有东西！”她把表面那层浮沙扒开，就露出半截锈得不成样子的剑刃。
剑身上的符文虽然掉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有幽蓝幽蓝的光，在这昏暗的环境里，那光看着特别神秘，还带着一点点微弱的光和丝丝凉意。
李弯弯说：“这纹路啊，跟我家传的武谱残页有点像呢。”
陆城弯腰想去拿的时候，手指头刚碰到剑刃，胸口的星纹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得很，那痛就跟电流似的，一下子传遍了全身，弄得他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断剑嗡嗡作响，把周围的沙粒都震开了。
剑身上幽蓝的光像流水一样，在大家头顶弄出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嘿，那影子是个圆形的祭坛呢，周围有十二根石柱，石柱上刻满了符文。
祭坛正中间还悬浮着个小黑点。
这个影子就在头顶闪啊闪的，光影晃来晃去，让人感觉好像到了一个很虚幻的地方。
“祭坛。”林清瑶手里的银绳一下子缠到断剑上，结果被弹得倒卷回来，银绳撞的时候发出很清脆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荒原上飘来荡去的。
“这是空间符文留下来的影像，指向的地方……”她抬头朝着远处那翻腾的沙雾看过去，“就在前面三公里的地方。”
周川的断刃突然也发出很清亮的嗡嗡声，这声音就像悠扬的钟声一样，在空气里回荡。
他侧着耳朵听了听，皱着眉头说：“有能量在波动呢，很像是裂隙核心的频率。”他说这话的时候，李弯弯已经把断剑塞到陆城怀里，拍了拍手上的沙子说：“走，咱们去看看。”她的声音又有了点以前那种干脆利落的感觉，就是耳朵尖还有点红红的。
没想到，三公里的路走得还挺快的。
沙雾突然散开的时候，祭坛就出现在大家眼前了。
十二根石柱上的符文还在慢慢地转动呢，符文闪着很奇怪的光，光一会儿一个样，看起来特别神秘。
中央那块悬浮着的黑色晶体上，正慢慢渗出好多细密的裂纹呢。
每一道裂纹亮起来的时候啊，天边的裂隙也跟着抖啊抖的。
那些裂纹闪烁的光就跟闪电似的，一下子就把周围的黑暗给照亮了。
“这是核心碎片啊。”周川拿着断刃，指向那个晶体说道，“得赶在它完全被激活之前把它毁掉才行。”他刚往前迈了一步呢，陆城突然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说：“等会儿。”这少年的手心热得很，那股热乎劲儿传到周川的胳膊上，让周川愣了一下。
“这些石柱上的符文啊……跟我星纹运行的轨迹是一样的呢。”
话还没说完呢，最外面那圈石柱“轰”的一下就爆发出特别刺眼的白光，那白光亮得就跟太阳似的，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强烈的光线啊，把大家的眼睛刺得生疼。
陆城就感觉自己的后脖颈子一麻，眼前的东西就开始变得歪歪扭扭的了。
原来是石柱上的符文连成了一张光网，就像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唰”的一下就从头顶罩下来了。
这光网还闪着很奇怪的光呢，带着一种看不见的压力，压得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李弯弯吓得尖叫起来，伸手去抓陆城的手，可刚碰到光网就被一下子弹开了。
周川拿着刀朝着光网就砍过去，可那断刃就跟砍进了水潭里似的，只弄出一圈一圈的波纹来。
林清瑶的银绳刚缠到石柱上，就冒起烟来，还发出一股焦糊的味儿，这刺鼻的焦糊味儿在空气里散开，让人闻着直恶心。
“这是个困阵啊！”她的额头都冒出冷汗了，“触发这个阵的条件应该是……”
“是陆城靠近核心。”“哈哈哈哈……”沙哑的笑声从四周传过来，这次可比在荒原上听到的清楚多了，还透着股子老气横秋的感觉呢。
这笑声就跟鬼叫似的，在耳边绕来绕去，听得人浑身直发毛。
“小友啊，你爷爷当年就站在这儿，把秘密封到核心里头去了。现在你来了，正好帮我把那秘密取出来吧。”
陆城身上的星纹一下子就火烧火燎地疼起来了，那疼就像被大火烤着似的，疼得他身子直打哆嗦。
他咬着牙往中间那块黑色晶体瞅，瞧见晶体表面出现了和自己后颈胎记一模一样的纹路。
李弯弯从地上爬起来，拿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血，说道：“陆城，你……”
“躲我后面去。”陆城直接把她的话给截断了。
陆城能感觉到星纹里有股热乎劲儿往上冒呢，就好像被啥东西拽着，一个劲儿地要冲破皮肤。
这股热乎劲儿在身体里乱窜，搞得他的皮肤烫得不行。
周川那把断了的刀横在他身边，林清瑶呢，则在那儿飞快地结着手印，她那银绳上被烧焦的地方还在冒烟呢。
黑色晶体上的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了，每一道裂纹亮起来的时候，困阵的光网就会往里缩一点。
陆城眼睛盯着光网上那些流动的符文，冷不丁地发现，这些符文的走向和自己星纹的运转轨迹那是严丝合缝啊。
爷爷说的秘密，还有裂隙的召唤，说不定都藏在这共鸣里头呢。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抬手就往胸口上按。
星纹那灼烧的感觉就变成了一股滚烫的暖流嘞，沿着手臂一下子就冲到了指尖。
这股暖流在手臂里流动的时候啊，让人觉得又暖和又充满力量呢。
当他的指尖刚碰到光网的那一刹那，光网就突然泛起了金色的涟漪，就跟往湖水里扔了个石子似的，那金色的涟漪就在光网上一圈一圈地荡开了，还闪着特别迷人的光。
“陆城？”李弯弯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陆城呢，啥也没说。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就像敲鼓似的，“咚咚咚”的，这强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响个不停，让他心里更紧张了。
他还能感觉到星纹在皮肤下面画出那种很陌生的轨迹，这轨迹在皮肤下面还闪着光呢，就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带着它走似的。
又能看到光网上的符文随着他的心跳在变颜色，从那种幽蓝色变成金红色，然后又变成和他星纹一样的那种特别璀璨的金光，这颜色变来变去的，看得人眼花缭乱的，可奇幻了。
突然，黑色晶体爆发出特别刺眼的光，那光就跟火山喷发一样，一下子把整个祭坛都照亮了，这光太强了，人都没法正眼去看。
在意识被白光给淹没之前的最后一下子，陆城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爷爷，我好像知道你藏了啥了。
等陆城恢复意识的时候，后颈上的胎记就像被烙铁来回烫一样，这灼烧的疼啊，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他一个踉跄就跪到地上了，喉咙里直往上泛着一股腥甜劲儿——刚那道白光可不是啥结束的信号，反而是另一个麻烦事儿的开头呢。
那光网还罩着所有人呢，颜色从幽蓝变成了那种脏乎乎的灰，就跟在污水里泡过的蜘蛛网似的，黏在皮肤上，一扯就生疼，那黏糊的感觉可太让人难受了。
“动不了啊。”李弯弯说话的时候，牙齿咬得紧紧的，都能听出那股子闷劲儿。
陆城扭头一看，就瞧见她的拳头顶在光网上，手指关节都发青了，头发丝上还沾着血珠子呢——刚刚被弹开的时候撞到石柱上了。
周川那把断了的刀就插在脚边，刀身一个劲儿地抖，嗡嗡直响，可对着光网连半寸都割不破；林清瑶的银绳缠在手腕上，本来亮晶晶的光都变得暗沉沉的，像铅灰色一样，她额头角上的晶体碎片正滋滋地冒黑烟呢，那黑烟刺鼻得很，在空气里到处弥漫，熏得人都快喘不上气儿了。
“能量被反过来吸收了，这玩意儿……在吞咱们的法术呢。”
陆城胸口的星纹一下子缩成了一个小点，烫得他差点把舌头尖儿给咬破了，那股子烫劲儿让他的身子忍不住直打哆嗦。
他能感觉得到那股熟悉的牵引力还在呢，是从祭坛中间的黑色晶体那儿来的，可这时候光网就像一堵看不见的墙似的，把他和晶体之间的联系弄得断断续续的。
爷爷以前那旧书房里的线装书突然就出现在眼前了，泛黄的书页上写着歪歪扭扭的批注：“星纹者要破阵，就得引外面的火来烧它的根。”“赤焰草！”李弯弯冷不丁地大叫一声。
她手背擦过嘴角的血，眼睛贼亮，“上回在药庐我瞅见过这玩意儿。你拿赤焰草淬炼星纹的时候，符文就能跳出被抑制的状态呢。这光网的纹路跟淬炼阵挺像的，说不定能搅和搅和它！”她正说着呢，陆城就已经把手伸到腰间的布袋子那儿了——那袋子里装的是他为实战考核准备的赤焰草碎片，就只剩下最后三片了。
“林清瑶，快找找阵眼在哪！”陆城的手指头刚把第一片草叶捏碎，金红色的汁液就顺着指缝往外冒，那汁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黏糊糊的。
林清瑶手里的银绳一下子绷得笔直，指向最东边的石柱，“第三根！就是符文流动最慢的那根柱子！”李弯弯一把抓起陆城的手腕，把剩下的两片草叶按在他手心里，“一块儿注入！”
草汁和着星纹的热流刚冲进光网，整片灰雾就“轰”的一下炸开了好多刺眼的金斑，那些金斑闪着贼耀眼的光，就跟烟花炸开似的。
陆城听到阵纹裂开的清脆声响，就像冰面刚开始融化时那种细细的裂缝声，这清脆的声音在静悄悄的祭坛上不停地回荡。
周川那把断了的刀“噌”的一下就拔了出来，刀身朝着裂开的缝隙就劈了下去，这一回光网总算泛起了涟漪，还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缺口。
“好时机啊！”李弯弯拉着他就往那个缺口猛冲过去。
她发尾扫过他耳垂的时候，还带着血的那种咸腥味呢，这股子味道让他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
哪知道啊，就在大家马上就要碰到那黑色晶体的一瞬间，那个沙哑的笑声又冒出来了：“小友啊，你以为破了这困阵就能万事大吉啦？”
这时候，地面“轰”地一下裂开了，那动静可大了，就跟打雷似的，这巨大的轰鸣声把后半句话都给盖住了。
众人被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陆城的鞋跟一下子就陷进了突然冒出来的地缝里。
这时候，黑影从地底呼呼地涌了出来。
他仔细一瞧，这些都是半透明的影子，那轮廓就跟古籍里写的“裂隙残魂”一模一样啊。
你瞧那青灰色的指甲，足足有三寸长呢，眼眶里还翻涌着幽蓝幽蓝的光，这些家伙直冲着他胸口的星纹钻去了。
那幽蓝的光一闪一闪的，透着一股子诡异劲儿，看着就让人害怕。
“快保护陆城！”周川拿着那把断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一下子就把扑向陆城的黑影给挑飞出去了。
他那刀背上沾了些半透明的黏液，这黏液滋滋地腐蚀着金属呢，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闻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这些东西是冲着星纹来的！”林清瑶手里的银绳突然就变成了银链，一下子缠到了离得最近的黑影身上。
只见符文在链身上游来游去的，“这些是被核心碎片吸引来的怨魂，我来试试看封住它们的灵识！”她手指尖快速地结印，银链泛起了紫光。
可谁知道呢，那黑影被缠住之后反而更加疯狂了，指甲在银链上刮来刮去的，发出那种刺耳的声响，这声音让人听着头皮直发紧。
李弯弯的拳头还带着赤焰草的那点余温呢，就朝着扑过来的黑影心口砸了过去。
那黑影嗷嗷叫了一嗓子，身上被烧出个黑乎乎的洞，可它还是一个劲儿地往前爬。
“这鬼玩意儿没实体啊！”李弯弯抹了把脸上的汗，这时候她的发带都不知道啥时候散开了，碎头发都黏在额头那儿了。
“陆城啊，你赶紧的！我们可撑不了多久啦！”
陆城这心啊，跳得就跟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似的，这心跳得太猛了，搞得他心里乱糟糟的。
他能听到黑影那尖叫刺得耳膜就跟被扎了小孔似的，那叫声尖得啊，就像刀子一样，扎得耳朵生疼。
他还能瞅见李弯弯的手背被抓出了三道血印子，那血印子在皮肤上看着可扎眼了。
也能感觉到周川那断了的刀刃，每砍一下就好像更沉一些，那是学长在那儿硬撑着呢。
陆城咬着牙就朝着黑色晶体冲过去了，他皮肤下面的星纹就像金红色的蛇一样乱窜，在手掌心里聚成了一个光团，那光团一闪一闪的，看着就充满了力量。
“给我碎喽！”他一拳头砸到晶体上，这一下震得整条胳膊都麻了，那震动太强烈了，胳膊疼得他都受不了了。
可没想到啊，预想中的晶体碎裂声没听到，反倒是有一层淡蓝色的防护罩把晶体给裹住了，还把他的攻击给反弹回来了。
陆城被撞得往后退了三步，后背“砰”的一下重重地磕在石柱上，眼前直冒金星，这一撞疼得他差点就晕过去了。
“咋会……”他捂着生疼的胸口呢，就瞧见星纹猛地暴涨起来，那金光“唰”地一下把整座祭坛都给照亮喽。
黑色晶体表面的纹路冷不丁地和他后颈的胎记重合到一块儿了，接着就发出像蜜蜂嗡嗡叫似的共振声，这声音跟钟声似的，在空气里来回晃荡。
那防护罩就跟被捅破的肥皂泡一样，“啪”地一下就裂了。
陆城眼都没眨，抬手就又是一拳——得嘞，这次晶体上总算出现了像蜘蛛网似的裂纹。
“不！”那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慌乱，“那是……”
嘿，这裂纹蔓延的速度可比想象中快多了。
陆城瞅见黑色晶体碎成了星星点点的光，每个小碎片后面都拖着幽蓝幽蓝的尾光，“嗖”地一下就钻进地缝里没影了，那些星芒闪着幽蓝的光，就跟流星划过夜空似的。
就在这当口儿，十二根石柱发出那种快不行了的哀鸣声，符文开始倒着转，石头屑子跟下暴雨似的往下砸，这石屑砸在身上，噼里啪啦的，可疼了呢。
“祭坛要塌啦！”林清瑶的银绳“唰”地一下就缠上离得最近的两个人，“往西北跑！那边地缝少！”李弯弯一把抓着陆城的手腕就往前拽，那指甲差点就掐到肉里去了，“陆城你发啥呆呢！”周川把断刃举在头顶，给大家挡住砸下来的石片，刀身上的血痂被震开了，鲜血滴到沙地上，很快就被扬起来的尘土给盖住喽。
陆城被猛地一拽，身子一个踉跄。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听到风里传来一阵低语。
那声音比赵无极的还要轻柔，还透着一种熟悉的暖意，就跟爷爷临死前的轻声呢喃似的：“小城啊，该醒醒喽……”
可话还没说完呢，地裂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就把后半句给盖住了。
陆城被李弯弯推到地缝之前，最后看了一眼，瞧见祭坛中间的地面裂出一个黑洞，幽蓝幽蓝的光从洞里往外冒，就像一双睁开的眼睛似的。
（在远处，黑洞深处那幽蓝的光突然聚成一道人影。
他看着那些慌乱逃窜的少年，干枯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胸口——在那儿，有一个纹路，跟陆城后颈上的胎记一模一样，正在皮肤下面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