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深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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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城的意识就像泡在温水里的棉花,那温水有点暖和,轻轻裹着他。

他想努力抓住点啥,可每次都从手指缝里溜走了。

他能感觉到那暖和的劲儿,软乎乎的,全身的神经好像都被泡得软绵绵的了。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沉重,就像有人在胸腔里敲那种发闷的鼓。

那沉闷的鼓点,一下接着一下,在安静的空间里回响,震得他耳膜都有点疼了。

那个声音又冒出来了,沙哑得像生锈的铁,在耳膜上蹭来蹭去,那股生锈铁的刺鼻味儿直往鼻子里钻,恶心得很,还说:“继承者,你以为你能挣脱?这力量本来就是我的,是属于深渊的。”

“陆城!”

突然有热乎乎的东西抓住了他的手。

那股热乎劲儿里还带着点潮乎乎的,像是汗水。

李弯弯的手心全是汗,手指肚上还沾着刚刚撞破额头流的血呢,黏糊糊的,不过就像根烧红的铁钎子似的,刺得他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那黏糊的感觉顺着手指就传开了,还带着一点点刺痛。

他吃力地把眼皮撑开条缝,瞅见少女那沾了血的刘海下面,眼睛亮得不像话,就跟夜空中闪着光的星星似的,睫毛上挂着汗珠,在那微弱的光线里,汗珠亮晶晶的。

少女喊道:“别睡啊!你要是敢闭着眼在这儿躺着,我就把你拖回去,让你在祠堂里跪着,让柳婆婆拿鸡毛掸子打你屁股!”

陆城想笑一下,可喉咙里就像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难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能感觉到李弯弯的气劲顺着他俩握着的手往自己身体里钻,热乎乎的还带着一股青柠似的清爽劲儿,这就是她练的“青竹劲”,这功夫最适合调养经脉了。

“青竹劲”的功法是从古老的竹灵之术来的。

青竹又结实又有生机,练这个功夫的人把青竹的灵气吸到自己身体里,那气劲就像刚长出来的翠竹一样有活力,能很温和地滋养经脉。

那股气劲就像春天的微风,带着清新的味道,轻轻从他胳膊上吹过。

但是这股气劲刚到胳膊肘这儿,就被他身体里翻腾的金红光芒给冲没了,就像一滴墨掉进了开水里一样。

那金红光芒闪得人眼睛疼,还带着一股热乎乎的气息,直往脸上扑。

“核心融合的速度比预计的快了三倍呢。”周川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

陆城这才发觉自己正被周川半抱着呢,周川的断刃还插在地上,刀身因为之前剧烈的震动,都裂出像蜘蛛网一样的纹路了。

那断了的刀刃啊,闪着冷冰冰的光呢,冷得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要被冻住了似的。

高年级的学长把大拇指抵在他脖子侧面,那脉搏跳得呀,快得吓人。

学长就说:“刚那道裂缝在变小呢,咱们得赶在它完全合上之前出去啊。”

林清瑶手里的银绳一下子收紧了,拽了一下陆城的手腕子。

这银绳啊,又冰又滑溜,手一碰到就感觉凉丝丝的。

陆城这才瞧见,林清瑶的头发差不多全变成银白色的了,发梢还闪着星星点点的碎光,就跟撒了一把星星似的。

林清瑶说:“裂缝里有空间在波动呢,跟着我走。”她另外一只手捏着诀,那银绳就在前面划出一道淡蓝色的印子,就像一根会发光的线似的。

这淡蓝色的印子发着柔和的光,在黑漆漆的洞穴里特别显眼。

大家正跌跌撞撞地朝着裂缝那边挪呢,陆城的视线突然就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

裂缝边上的岩壁上有一道特别浅的凹痕,要是不仔细看啊,还以为就是石头的纹路呢。

可是那凹痕的弧度太整齐了,就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特意凿出来的一样。

这凹痕在那微弱的光下面,隐隐约约地透着一种神秘的感觉。

陆城踉跄着甩开周川的手,伸手去摸了摸那个凹痕。

他的指尖刚一碰到凹痕,整个岩壁就突然“嗡”地响了一声,石头屑子稀里哗啦地往下掉,露出了一个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的小洞穴。

那轻响在洞穴里来回飘荡,就好像是一个古老的咒语被叫醒了一样,石头屑子掉落的声音,又清脆又细碎。

洞穴里的温度一下子好像就低了好几度,一股冷飕飕的感觉直往脸上扑,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泥土味儿,还有一股淡淡的腐朽的味道。

“这是人工挖出来的。”周川拿着断了的刀刃挑旺了一团火焰,然后把火焰扔进了洞穴。

那团火焰蹦跶着,噼里啪啦地响,把洞穴里的一部分地方给照亮了。

在跳动的火光里,大家看清楚了洞穴里的样子:正中间立着一口石棺,石棺的身子上爬满了暗暗的纹路,这些纹路陆城可太熟悉了——和他胸口上的符文几乎是一个样儿,就是颜色更暗一些,就像凝固了的血似的。

那些暗暗的纹路在火光的映照下,好像一下子就有了生命,隐隐约约地散发着一种很诡异的气息。

“都别乱动。”林清瑶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她蹲在洞口那儿,手指头轻轻地在地面上摸了摸:“这些是封灵阵剩下的图。”陆城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这才发现石棺周围的地面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有些都已经被磨平了,剩下的那些也都是灰扑扑的:“看样子这儿以前是封印某个东西的阵眼呢。”

陆城的手心又开始发烫了。

那股热劲儿从手心往外扩散,就好像手里有一团火在烧似的。

核心的力量在皮肤下头乱窜呢,就好像有好些小蛇在爬似的。

那种乱窜的感觉啊,有点痒痒的,可还带着那么一丁点儿刺痛。

他就跟中了邪似的朝着石棺走过去,手指尖都快要碰到棺盖了,周川冷不丁地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子,大声喊道:“你是不是疯了呀?刚刚那些黑影可都是从地缝里冒出来的,这石棺里还不知道关着啥玩意儿呢——”

“不是的。”陆城摇了摇头。

他能感觉得到核心在发热呢,这不是在排斥,而是……一种渴望。

就好比一个饿了三天的人闻到了饭香,连骨头都跟着打哆嗦:“它在召唤我呢。”

棺盖“咔”的一下裂了条缝儿。这声音在洞穴里回响着,可吓人了。

陆城的手掌心刚按上去的刹那,金红的光芒就像有生命似的钻进了石棺的缝隙,就跟干涸的泉水被抽干了一样。

那金红的光芒带着一股很强的劲儿,一下子就钻进了石棺,就好像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给吸引过去了。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身体里的核心力量正在一个劲儿地往外流呢!

刚刚还在身体里翻涌的热流,这时候就像被扎了洞的气球一样,“嘶嘶”地往外冒。

那“嘶嘶”的声音啊,就像是生命在一点点消逝,让人害怕极了。

“这是咋回事儿啊?”李弯弯赶忙扑过来,扶住他那摇摇晃晃的身子。

陆城都能听到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了,额头上的汗珠掉进眼睛里,那叫一个疼啊,就像被辣椒水泼了似的,他喊道:“核心……被吸走啦。”

周川手里那断了的刀刃“当”的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这声音在山洞里嗡嗡地响,震得大家耳朵都难受得很。

他弯下腰去查看石棺,手指尖沾了点从石棺缝里冒出来的黑泥,说:“这石棺里的东西啊,正在吃核心的能量呢。”

林清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那银绳“唰”的一下就缠到石棺上去了。

银绳舞动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山洞里的安静给打破了。

她身上那些银饰都烫得不行,耳垂上的银铃也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她说:“封灵阵得有共鸣才能启动呢。”说着还指了指地上那些不全的符文,“这些纹路本来是应该把核心、阵眼还有……”她眼睛扫了一下李弯弯,然后又很快地挪开了,“活的媒介连起来的。”

“我来。”李弯弯冷不丁地说话了。

她把手从陆城手里抽出来,蹲下身子把手按在离她最近的符文上。

血从她手掌心的伤口流出来,滴到石头纹路里,就像一朵盛开的红梅花一样,她说:“我的血能当媒介,之前柳婆婆就说过,练青竹劲的修士的血脉最适合用来引发——”

“不行!”陆城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手腕,那力气大得感觉都能把骨头捏碎了。

他瞧见李弯弯眼底的那股倔强劲儿,就跟当年在气血考核场嘲笑他的时候没两样。

不过这时候呢,那股子傲气里还多了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温柔。

他喉咙有些发涩,说道:“你忘了张喜啦?上次为了救我,他那铁鞭抽得你半个月都下不了床呢。我可不能再让你为我去冒险了。”

李弯弯的睫毛抖了抖。

她冷不丁反手就抓住陆城的手,把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窝那儿,说:“你听。”心跳声就透过校服传了过来,那心跳啊,又有力又坚定,就好像在表明她的决心似的。

她歪着脑袋笑了笑,血珠子顺着下巴就滴到了两人握着的手上,还说:“我这颗心在跳呢,就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呀。再说了,要是我死了,谁来帮你把那些想占你便宜的小丫头片子骂走啊?”

周川忽然咳了一声。

他转过身去,拿着断刃在地上的火焰那儿拨了拨,问:“林清瑶,这个阵得耗费多少生命力啊?”

“最少……”林清瑶的声音变小了,“三分之一。”

李弯弯的手指在陆城的掌心轻轻挠了挠:“我这条命,分给你三分之一,可太值了。”

陆城的喉咙就像被啥东西给塞住了似的。

他看着李弯弯那带着血的笑脸,突然就想起七岁那年,他俩蹲在巷口看蚂蚁搬家的事儿了。

李弯弯把自己的麦芽糖分了一半给陆城,然后奶声奶气地说:“陆城,以后我来保护你哦。”那时候她扎着羊角辫呢,说话的声音就像小娃娃似的。

哪像现在啊,都能把自己的命交到陆城手里了。

“等一下。”林清瑶冷不丁地抬起头来。

她身上的银铃突然就不响了,整个人就跟个雕塑似的站在那儿,“符文……符文在动呢。”

其他人就顺着她看的方向瞧过去。

嘿,地上的符文不知道啥时候开始泛起红光了,就像被点着的导火索似的,沿着石缝就往陆城的脚边蔓延过去。

那红光一闪一闪的,还带着一股滚烫的热气,就好像马上要引发一场大灾难似的。

陆城赶紧低下头,就看到自己胸口的符文也在发烫呢,金色和暗红色搅和在一起,就像一团火,感觉都要把皮肤给烧穿了。

那热度啊,让陆城的皮肤疼得厉害。

“反噬……反噬要来了。”林清瑶的声音都在发抖。

她手里的银绳突然就绷得直直的,指着石棺说:“石棺里的东西,醒过来了。”

洞穴的深处传来一阵闷闷的响声,就像是有人在敲一面盖着湿布的鼓一样。

那闷响在洞穴里来回回荡,就像是死神在敲门呢。

这时候啊,洞穴里头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好多好多,那晃悠着的火光看着就像马上要灭了似的。

温度呢,也“唰”地一下降得厉害,冷得人骨头都疼,就像被冰给裹住了一样,那股子冷意把所有人都给罩住了。

空气里啊,腐肉和铁锈混在一起的那种腥臭味变得更重了,熏得人直难受。

陆城的胸口突然像被刀扎了一样疼得厉害,他身子一歪,往后踉跄了几步,“砰”地一下就撞到石棺上了。

这石棺的盖子“轰”的一声,滑开了半寸宽的缝儿,一道黑影就从这缝里钻了出来。

这黑影啊,比之前那些个更黑更浓,那股腐肉的臭味也更冲了,熏得人都快喘不上气儿了。

李弯弯一下子就跳到陆城前面,把拳头一握,上面裹着青竹劲发出来的青光,大声喊道:“来呀!今天我可不怕你——”

“小心啊!”周川大喊一声,手里的断刃“嗖”地一下就朝着黑影飞过去了,擦着李弯弯的耳朵就把黑影给劈开了。

可是呢,这黑影被砍中了,不但没散掉,反而“滋啦”一声,一下子就把断刃给缠住了。

这“滋啦”的声音啊,就好像那黑影在那儿得意洋洋地嘲笑大家呢。

周川哼了一声,断刃上“腾”地冒起黑烟,他的虎口一下子就被烫出泡来了。

陆城这时候眼睛看东西都开始模糊不清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两股力量在拉扯呢,一股是从胸口那儿来的金红色的力量,暖乎乎的,就像自己的家一样让人安心;另一股是从石棺里冒出来的暗红色的力量,冷得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

这两股力量这么一拉扯啊,他的身体就像要被扯成两半儿似的,疼得要命。

胸口那块符文烫得厉害,感觉都快把皮肤给烧穿喽。

他听到自己骨头在响呢,这可不是啥蜕变时那种痒痒的感觉,而是骨头要碎了的疼,疼得要命。

那骨头响起来的声音啊,又清脆又吓人,就好像在说他的小命快要没了似的。

“继承者……”那个声音又冒出来了,比之前听得更清楚呢,“现在,得做个选择啦。”

洞穴外面的裂缝突然发出那种尖尖的啸声。

这啸声啊,又尖又刺耳朵,就跟深渊在怒吼似的。

陆城好不容易抬起头,看到天边那幽蓝的光正在往一块儿缩呢,就好像要被啥东西给吞掉一样。

再看他自个儿身体里那金红色的光,正沿着血管往心脏最里面钻呢。

在心脏那儿,有一团暗红色的火,正慢慢醒过来。

就在反噬的力量在陆城身体里一下子炸开的时候,他的脊椎就像被烧得通红的铁条给穿透了一样。

那种剧痛啊,差点让他昏过去。

他的手指头不受控制地卷起来,指甲都深深掐到手掌心里了,可他只觉得麻麻木木的,为啥呢?

因为所有的痛觉都被那从深渊来的意志给弄没了。

“陆城!

看我!”李弯弯的声音就像一根小细针一样,一下子把他那迷迷糊糊的意识给扎破了。

他费劲地抬了抬眼,瞧见少女的脸就在跟前晃悠呢。

那睫毛上还沾着血珠子呢,可她眼睛里没有一丝害怕,满满的都是火烧火燎般的焦急:“你可是答应过要带我去巷口吃糖画的呀!你还说要等我拿到青竹劲大圆满的奖牌呢!你要是现在就把手松开——”

话还没说完呢,陆城的胳膊上突然青筋暴起。

他下意识地就挥出一拳,可就在快要碰到李弯弯锁骨的时候,被周川那把断刃给架住了。

这位高年级的学长虎口还在流血呢,那刀身和陆城的腕骨撞到一块儿,都擦出火星子了。

周川压低声音说:“他的气劲乱套了!”周川额头上的汗顺着下巴滴到了陆城的手背上,“刚才那道黑影把他的核心给裹住了,现在每时每刻都在啃食他的神智呢。”

这时候,林清瑶的银绳一下子就缠住了陆城的脚踝。

她那头银发啊,都快白得像雪一样了,可发梢上那星芒反倒更亮了,就跟要烧起来似的。

她着急忙慌地说:“封灵阵得用活的东西当媒介,可现在这媒介变成他自个儿了!”说完就手指飞快地结印,那耳边的银铃也跟着“铛铛”直响。

她又喊道:“得赶在他被彻底侵蚀之前,把核心能量导到石棺里去。”

“那不得要了他半条命啊!”李弯弯一下子就抓住了林清瑶的手腕,那指甲都快掐到林清瑶肉里去了。

“上回他为了救张喜,硬扛那铁鞭,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呢。这次要是再这么搞……”

“那也比变成行尸走肉强啊!”周川把断刃“哐当”一声就插到地上了,震得那些石屑到处乱飞。

“你没听到那声音吗?那是深渊的意志在占他的脑子呢!再这么磨蹭下去,咱连封印的机会都没了。”

陆城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他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一种很奇怪的笑声,那声音沙哑得就像砂纸在互相摩擦似的。

他说:“挣扎啥呀?这身子本来就是我的容器……”话还没说完呢,胸口的符文突然就火烧火燎地疼起来,金红色的光像利箭一样从皮肤里穿出来,在他眼前炸出一片光斑。

这是系统核心的力量在和深渊意志较劲儿呢。

“选我。”陆城突然很清晰地说出这两个字。

他看着李弯弯那张染血的脸,一下子就想起好多事儿。

七岁的时候,她分给自己半块麦芽糖呢,那麦芽糖甜得呀,都有点发黏糊了。

十四岁在气血考核场的时候,她叉着腰骂自己是“废物”,可那眼睛红得就跟小兔子似的。

还有刚才,她把自己的手按在她心口上,说“这颗心就是要护着重要的人”。

突然之间,他使劲儿挣开了周川的拉扯。

李弯弯惊得大叫一声,就想往这边扑过来,结果被林清瑶的银绳一下子缠住了腰,给拽到后面去了。

陆城跌跌撞撞地朝着石棺走过去,把掌心按在了棺身那暗红色的纹路上面。

这时候,核心能量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顺着他的血管就往石棺里猛灌。

那感觉啊,又灼热又冰冷的疼痛,在身体里搅和得像大海翻涌似的。

“陆城!”李弯弯带着哭腔的声音和周川低声的咒骂传过来,听起来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似的,模模糊糊的。

他能瞧见石棺里的黑影在扭来扭去的,还能听到赵无极的笑声越来越清楚了:“愚蠢的继承者……你以为能封印我?这不过就是让我换个容器罢了……”

陆城的膝盖“咚”的一声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他盯着石棺表面冒出来的金红光芒,看着那些符文就像活物一样游走到自己胸口这儿,和原来的印记重合到一块儿了。

在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之前,他最后看到的就是李弯弯的脸。

她挣开了银绳扑过来,眼泪掉到他手背上,那眼泪烫得就跟火似的。

“完事儿了?”周川的声音仿佛从老远的地儿传过来。

陆城觉着自己被人抱起来了,后背靠着个暖和的胸膛,那是周川的味儿,有股子铁锈似的血腥气,还混着松木香。

“就暂时给压下去了。”林清瑶的手指搭在他脖子边儿上,“核心能量就剩三成了,生命力都透支了……”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不过石棺里头的波动……变弱了,可又好像……变得更沉了呢。”

李弯弯紧紧攥着他的手腕,那劲儿大得都快把骨头捏碎了:“陆城?陆城你醒醒啊!”她的眼泪掉到陆城脸上,咸咸的,就像那年下暴雨的时候,他俩躲在屋檐下,她哭着说“我再也不骂你了”。

陆城慢慢睁开眼。

头顶上是裂隙收缩之后的幽蓝天幕,就像一块快被揉皱了的蓝布似的。

他嘴唇动了动,喉咙干得生疼:“赵……赵无极的计划……”

“还没结束呢。”周川往下一蹲,手里的断刃在掌心转了一圈,说道:“刚才那道黑影被封印的时候啊,我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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