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对付黑衣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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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渊闭紧双眼。

他能清晰感觉到,胸口那道跟了他七日的血符印记正在发烫。

那是陆天雄用秘法种下的追踪咒,每过子时就像有把烧红的刀在剜肉。

此刻玄珠的热度顺着掌心往上窜,星髓空间的灵气如潮涌进经脉,他运转着前日从玄珠补全的《血灵回春术》,引导灵气冲向心口——“嗤啦。”

像是撕开一层腐烂的茧。

苏渊猛地睁开眼,额角冷汗顺着下巴砸在青石板上。

他抬手摸向胸口,那里原本盘踞着的暗红蛇形印记,此刻只剩淡淡一道白痕。

“成了。”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颤。

七日前矿洞暴动,他为救被血雾困住的老吴,被陆天雄的血符烙进神魂;这七日他不敢合眼,生怕睡梦中被血符抽干生机。

如今那要命的反噬倒计时,终于在玄珠吞噬血玉残片的瞬间,彻底消失了。

可还没等他松完这口气,掌心的玄珠突然剧烈震动。

“检测到‘虚影分身’共鸣增强,是否尝试融合‘血灵回春术’特性?”

机械却清晰的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时,苏渊瞳孔微缩。

虚影分身是他从矿场杂役那里捡来的残缺功法,原本只能凝出两道透明虚影,连刀都握不稳。

但玄珠补全后,虚影能替他挡下血针,刚才矿洞里那道替他硬接血雾的分身,甚至在消散前还给他传回来一丝灼痛——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试试。”苏渊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神识轻轻触向玄珠。

下一刻,他的意识被拽进星髓空间。

这里还是熟悉的星幕穹顶,可五道半透明的虚影正绕着他旋转。

苏渊记得自己只练到第三重,怎么会有五道?

还没等他细想,最近的一道虚影突然抬起手——和他的动作分毫不差。

他试着运转《血灵回春术》,虚影体内竟也泛起同样的灵气光纹,甚至有一缕温热的灵气顺着某种看不见的线,涌进他的丹田。

“共享灵气?”苏渊呼吸一滞。

他想起矿洞血战时,若虚影能分担攻击,或者替他探查敌情...

“叮——”

提示音再次响起时,虚影的轮廓突然变得清晰。

苏渊试着让最左边的虚影往左走,右边的往右,中间三道原地结印——五具虚影竟真的各自行动,每道的感知都像细若游丝的线,缠在他识海里。

他甚至能通过左边虚影的眼睛,看见星髓空间边缘的石桌,通过右边虚影的耳朵,听见自己现实中急促的心跳。

“这才是虚影裂变的真正形态?”苏渊攥紧拳头,掌心玄珠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骨缝。

他能感觉到,这五具虚影不再是脆弱的影子,而是能承载他部分灵气与感知的“第二具身体”。

如果在战斗中释放...

“砰!”

木门被撞开的巨响惊得苏渊险些从入定中跌落。

他猛地睁眼,就见黄九爷扶着门框直喘气,腰间的铜铃随着急促的呼吸叮当作响。

这个总把情报当货物卖的老滑头,此刻额角全是冷汗,连络腮胡都沾成一绺绺的:

“小苏!镇上来了几个生面孔,穿黑袍,拿着血玉牌子,见人就问‘可曾见过个带玄珠的矿奴’!”

苏渊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

他想起矿洞血战时,陆天雄提过“天机阁”三个字——那是专门替大乾皇室抓捕逃奴的神秘组织,手段比矿场监工狠十倍。

“在哪?”他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像浸了冰的刀刃。

“西市米铺后头!”黄九爷抹了把汗。

“我瞅着那领头的,手里攥着块血玉令牌,和你那残片...有点像。”

苏渊转身抓起墙角的短刀,刀鞘磕在木桌角发出脆响。

他走到窗边掀开帘子,透过晨雾果然看见三个黑袍人正往驿站方向过来,腰间挂着的青铜罗盘正泛着暗红光芒——那是追踪修士的法器。

“阿铁,去柴房把我藏的草药坛子搬到后院。”苏渊头也不回地交代,“黄爷,借你那套破褂子用用。”

黄九爷愣了愣,赶紧扯下身上的灰布短打扔过去。

苏渊套上衣服,反手将玄珠塞进衣领,又抹了把灶台上的锅灰往脸上搓。

他看了眼还在发懵的阿铁,突然笑了笑:“别怕,他们要找的是矿奴苏渊,不是松风驿的杂役。”

话音未落,他已推开后门。

晨雾里飘来巡城卫的马蹄声,却被另一道更轻的响动盖过——五道虚影从他背后浮起,其中两道贴着墙根往左,两道往右,最后一道则直冲冲朝西市跑去,跑动时带起的风掀开了几片落叶。

“那边!”

黑袍人中传来一声低喝。

三个身影立刻追着左边的虚影冲去,剩下两个则握紧腰间的短刃,警惕地靠近驿站后门。

苏渊贴着墙根绕到两人身后,虚影中的两道突然从他们脚边窜起,一个撞向左边那人的手腕,一个缠住右边那人的脚踝。

“什么东西?”左边那人惊呼着挥刀,却只砍中一片残影。

右边那人踉跄着摔倒,苏渊趁机扑上去,短刀抵住他后颈:“说,谁派你们来的?”

“天机阁...咳!”那人刚开口,右边突然寒光一闪——另一个黑袍人竟咬破了嘴里的毒囊。

苏渊反手扣住他的下巴,却只来得及从他怀里摸出半卷染血的密令。

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时,苏渊蹲在驿站后院的老槐树下。

密令上的字迹还带着血味:

“目标苏渊,血符反噬将尽,务必生擒,带回天机阁审问。

陆天雄残魂已附血玉,可作引。”

他捏着密令的手微微发颤。

原来陆天雄根本没死,那道神魂投影不过是影像。

原来血符反噬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他将密令塞进灶膛,看着火星舔舐纸张,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鸦鸣——三只黑鸦正绕着老槐树盘旋,眼睛泛着诡异的红。

“要变天了。”

黄九爷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望着渐浓的阴云叹气,“今夜有暴雨,云岭镇北的废弃军营…或许能躲一阵。”

苏渊抬头看向天空。

阴云正从北边压过来,像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他摸了摸衣领里的玄珠,感受着五道虚影在识海轻轻震颤。

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被血符追着跑的矿奴了——他有虚影,有玄珠,有足够的手段,去碾碎所有试图困住他的网。

“阿铁,把我那包药草带上。”

他转身走向后门,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冷硬。

“我们...该搬家了。”

远处传来第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

苏渊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时,老槐树上的黑鸦突然振翅而起,朝着云岭镇北的方向,发出刺耳的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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