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他是间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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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雄眼神阴鸷,如同躲在暗处的毒蛇:“殿下,口谕只说‘盘问审询’暂止,只说统领‘暂停职司’,可从未明确定性说您就是‘擅用私刑’的指使者!更没有说王伟忠和郑山河、司靳山就完全无辜了!”

他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海西营内,忠于您的人并非全被抓走。今日刑房里的,除了那个顶撞您的低阶军官,其他几个动手的,可是被陛下金甲卫一并带走了?”

郑岳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你的意思是?”

阮文雄阴森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过来,亦如是!他们能预判殿下您的行动,我们为何不能预判他们的预判?”

郑岳眼中的疯狂渐渐被冷酷的算计取代,他慢慢坐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继续说!”

阮文雄凑得更近,低声的说道:“再者,司靳山为何能如此精准地知道郑岳皇子您会去海西营?为何能说服大皇子冒险假借圣威调动重甲亲卫?这背后若没有缜密的情报网和更深的...与大夏的联系,如何能做到天衣无缝?最主要的就是假传圣旨,这个问题很关键...咱们要抓住这个机会....去扳倒他。这一次咱们反而是可以一箭双雕。”

密室内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映照着郑岳脸上狠戾与兴奋交织的表情。

“好!通敌...这才是真正的罪名!”

“去安排!让那些还没暴露的人准备好!明日朝堂...本王要司靳山和他背后的主子郑山河,身败名裂,永不翻身!”他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疯狂火焰,“还有,盯死清漪苑!本王要知道,司靳山这条老狗,最后这几个时辰,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

此时扶桑国的御书房之中。

郑宝豹看到了满身是伤的王伟忠。

郑宝豹有些意外,他其实想过他们会审讯,但是没想到郑岳竟然这么疯狂....

“王伟忠,你怎么伤成这样啊...”

“你别起来...你就安心的躺着吧。”

郑宝豹一脸关切的看着王伟忠,他虽然对于王伟忠有着很多的意见。

但是,正是如同司靳山说的那样,王伟忠再差,也是和郑宝豹出生入死那么多年。

如今看到了跟着自己这么久老伙计,他还是有些心疼了。

王伟忠对着郑宝豹说道:“上皇陛下,让你操心了...”

郑宝豹听到了王伟忠的话之后,摆手说道:“王伟忠让你受苦了...”

说着郑宝豹让宦官把王伟忠扶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王伟忠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随后说道:“上皇陛下,这个万万不可...”

郑宝豹对着王伟忠说道:“王伟忠,怎么着?虽然咱们一直是主仆的关系,但是这些年,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虽然近些年我对于你有些微词,但是你也知道为什么?”

王伟忠点头,随后对着郑宝豹说道:“上皇陛下,自然是知道...其实之前的我,太过于顽固,甚至于可以说是冥顽不灵...这一次大夏国之行,让我想通了许多...

郑宝豹听到了王伟忠的话之后,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

听到了王伟忠的自省,这个就是太难得了的。

郑宝豹二话不说,就邀请他们躺到了一旁的的软榻之上:“去躺着,这是朕的命令?!”

王伟忠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被郑宝豹几步上前按住肩膀:“躺着!朕让你躺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看着这位昔日的救命恩人、后来的固执战友此刻的惨状,心中滋味难明。

“陛下...”王伟忠喉咙干涩,声音嘶哑,“罪臣...无能...”

“你不是罪臣!”郑宝豹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郑岳那逆子胆大包天,竟敢如此对你!朕定不会轻饶!”怒火在眼底燃烧,但更深的是痛惜。

他亲自倒了一盏温水,俯身递到王伟忠嘴边。

这举动让王伟忠浑身一震,浑浊的眼中瞬间涌上一层水汽。这久违的亲近,像一把钥匙,撬开了尘封的记忆与隔阂。

“谢陛下...”王伟忠就着郑宝豹的手喝了几口,缓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位已具帝王威严的旧主,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积压已久的心声:“陛下说对老臣有些微词...老臣明白...这些年,是老臣太蠢、太固执了。”

郑宝豹沉默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臣总以为,守住祖宗规矩,守住军中那份血勇硬气,就是对陛下、对扶桑最大的忠诚。”王伟忠目光望向虚空,带着深深的懊悔。

“陛下这些年来,您一直在变,而我的一直是在墨守成规...不仅仅如此,还成了老顽固,对于你的一些看法,还常有微词...现在看来臣错了...”

王伟忠对于这些个事,说实在也是在司靳山跟着他解开心结之后,他才想通了一些事情...

如今在郑宝豹这番举动之下,也让心中不再纠结了...

泪水终于从这个硬汉的眼角滚落,夹杂着悔恨和对未来的深切忧惧。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郑宝豹的心上。他

看着眼前这个曾与自己并肩浴血、却又因理念分歧疏远多年的老部下,听着他用惨痛经历换来的肺腑之言,心中那道无形的隔阂,仿佛瞬间碎裂。

“伟忠...”郑宝豹的称呼也变了,透着久违的亲昵和感慨,“你能看透这一点,这顿苦头...也算值得了。你的血,不会白流。朕,需要你!扶桑,更需要你们这些看清了前路的老将!”

“陛下!”王伟忠挣扎着想抬起手臂行礼,“老臣...万死追随陛下!只求能为扶桑强盛尽最后一份力!”

“好!好!”郑宝豹用力握住王伟忠仅能稍稍活动的手,“你且安心养伤!海西营之事,朕定会给你、给我扶桑浴血将士一个交代!至于司靳山的矿业总办之策...”他眼神锐利,“势在必行!不管明日朝堂如何风雨,朕意已决!”

两人目光交汇,多年的嫌隙与隔膜,在这一刻被共同的强国信念和对现实的清醒认知扫去大半。

郑宝豹承诺了安抚和保障王伟忠旧部的安全,并叮嘱太医务必精心诊治。一种相互理解的、带着沉重的新默契,在两人之间重新建立。

翌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笼罩着扶桑皇宫。

而在清漪苑内,司靳山并未安睡。他负手立于窗前,望向宫阙重重叠叠的阴影,目光如寒潭,深不见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一块冰冷的金属令牌!郑宝豹赐下的金令。这既是信任的象征,更是将他架在火上烤的催命符。

他知道,郑岳及其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坐以待毙。

海西营的失利只会让他们更加疯狂。昨夜郑岳那句“好得很!”里蕴含的怨毒,隔着宫墙他都能感觉到。

而本土派的山田信等人,此刻只怕也在串联,准备在朝会上发难。

“明路暗路,以矿易器...这才是扶桑的唯一出路。”

司靳山低声自语,眼神坚定,“无论是私仇,还是国恨,都不能阻挡此策推行。郑岳小儿想用通敌罪名搞垮老夫和郑山河?哼……”

他脑中飞快盘算着今日朝会可能出现的各种攻讦与陷阱。

郑宝豹让他协查并主导辩论,既是考验,也是利用。

他需要在驳倒郑岳的同时,既不与山田信等本土派彻底撕破脸将他们推到对立面,又要让他们明白矿产合作的大势所趋。这其中的平衡,精妙至极。

“秦乾太子殿下,你给的那些矿藏图...关键时候,怕是要提前亮一亮了。”

司靳山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他在大夏最后的日子里,秦乾曾秘密派人送来一份关于扶桑部分矿藏位置的推测图,结合司靳山早年阅读过的典籍记载,可信度极高。

这份东西,原本是他打算在更关键的时刻拿出来获取更大信任的筹码,如今看来,明日可能不得不用以自证和反击了。

随着朝霞被染红。

紫宸殿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大家都听说了不少的事情。

也知道今日朝堂之上,可是要热闹许多。

此时此刻,扶桑国的朝堂,和大夏国的朝堂是一样的。

其实那时候,扶桑国作为大夏国的附属国,他们各种东西,文化,文字,都是学着大夏国的。

而郑宝豹来了之后,担任了这个皇帝之后,就是更甚了起来。

几乎是照搬了过来的。

而文武百官分列左右,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

高居龙椅的郑宝豹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其左下方首位的郑岳,脸色阴沉似水,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

郑山河则老老实实地站在稍远的位置,努力做出昨晚被“责骂”后既委屈又不敢言的平庸、甚至还带着点畏惧的模样,眼神偶尔瞟向殿门,似乎等待着谁进来。

司靳山被单独安排在御座稍下的侧边位置,手持金令,代表着皇帝的授权。昨夜得到妥善救治的王伟忠并未出席。

“有事启奏!”随着老宦官尖利的唱喏,朝会正式开始。

短暂的沉默后,犹如火药桶被点燃!

“启奏陛下!臣,山田信,有本启奏!”本土派的领袖山田信率先出列,躬身行礼后,矛头直指司靳山,语气激愤:“经过我们幕府一行人昨日在宴会之后商议,觉得矿业总办之职,关乎社稷根本!”

司靳山大人所提‘以矿易器’之策,形同剜肉补疮,实乃亡国之论!矿产乃我扶桑千年积累之根基,岂能拱手让与豺狼虎豹般的西人?此举必将动摇国本,让西方资本势力借机渗透,蚕食我扶桑!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另择贤能,详勘矿藏,从长计议!”

山田信身后,顿时有数位出身地方豪族或与矿山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文臣武将纷纷出列附和:“臣等附议!山田大人所言极是!”“此策后患无穷!请陛下三思!”

一股强大的反对声浪,向司靳山拍去。山田信的策略很明确,避开昨夜敏感事件,先以“国本”“后患”为名打击司靳山的核心政策,试图动摇其根本地位。

而且,其实郑岳也是秘密的找过他们...他们虽然并不想和郑岳牵扯太深。

但是,敌人的敌人的就是朋友嘛...

司靳山正欲出言反驳,另一股更阴冷狠戾的声音骤然响起!

父皇!”郑岳一步踏出班列,声音高亢尖利,带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司靳山,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儿臣昨夜彻夜未眠,反思己过。海西营之事,儿臣确有不察管教不严之过”

司靳山听到了这里,这个郑岳真的是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又是愚笨不堪,这会他的这一句话,巧妙地将自己摘出幕后主使位置,而是用一个失察轻描淡写的写过了...

司靳山听着,挑了挑眉,倒也没有打断他。

郑岳此时唾沫横飞的一直在说...“此乃儿臣治军不严,甘愿受罚!然——儿臣追查之下,却发现此事的根源,远非表面如此简单!王伟忠将军部众之所以引起误会乃至纷争,皆因其中藏有惊天阴谋!”

他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郑宝豹看着郑岳的样子,随后说道:“郑岳,你要知道说出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可不能血口喷人...”

“儿臣这里”有数名昨夜尚未撤离海西营、深明大义的我方将校所写的血书证词!”

郑岳猛地转身,从怀中掏出一卷染血的白布,高高举起。

他们皆曾受郑山河蛊惑胁迫参与了大夏国内部的某些勾当!他们共同指证!前大夏宰相司靳山,根本未与大夏决裂!他降扶桑,非真心投靠实为秦天德与秦乾父子暗中授意的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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