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林弘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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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秋雅结婚,你搁这又唱又跳的…”

秦亦说的轻松自然,可薛可凝却一头雾水。

秋雅是谁?

谁在这又唱又跳了?

而且…

这句话怎么好像还有种自己不知道的口音?

诡异,实在是诡异!

而且薛可凝算是发现了,从秦亦身上总能遇到许多新奇古怪的事情,比如刚遇到秦亦时,看他的样子就是个文弱书生罢了,结果谁能想到秦亦的武功如此高强?就连她师兄崔星辰都不是对手。

后来才得知秦亦是无相阁弟子,跟他们一样都是四大宗门的弟子,那个时候,薛可凝觉得秦亦不是书生了,毕竟哪有习武之人还读书的?

结果再次出乎意料,秦亦不仅习武,而且还会写诗作词,并且是《水调歌头》的作者,所以现在秦亦再次说出让人惊讶的诗词,似乎也不足为奇。

“秋雅是谁?”

薛可凝百思不得其解,一脸疑惑道:“还有你说的又唱又跳是什么意思?”

“额…”

秦亦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其实是我们老家的事,就是我们那里有个叫秋雅的姑娘结婚,结果有个叫夏洛的在人家结婚现场,又唱又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结婚呢!”

说着,秦亦指了指朴义,说道:“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就像那个小丑?这词不是他写的,结果他装的就跟这词是他写的一样,是不是很可笑?”

“……”

听秦亦这么一解释,薛可凝再次看向朴义的时候,确实觉得朴义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有些荒唐可笑,然后一个没忍住,捂嘴笑了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

旁边的辛夷本来在专注的看着朴义等人,没有留意秦亦和薛可凝的对话,突然听到两人都在笑,便好奇的问了起来。

秦亦和薛可凝对视一眼,然后非常默契的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没笑什么。”

“……”

辛夷看了看两人,嘴里嘟囔了一句“奇怪”,随即又把头扭了回去。

而秦亦则小声对薛可凝道:“咱们坐在这里看着他演戏,是不是就觉得他跟个小丑一样,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很可笑?”

“……”

被秦亦这么一说,薛可凝豁然开朗——刚才她一直在生闷气,其实就连她自己都有点奇怪,她为什么要生气?

毕竟人家正主秦亦都没说什么呢,她急什么?

这么想着,她的心态确实放平和下来,然后看向在人群中夸夸而谈的朴义,确实如秦亦所说的一样,现在看朴义,就像是看小丑一样可笑。

于是她笑着朝秦亦点了点头,随即也不再多说什么,朝着人群中的朴义看去。

……

朴义吟诵完《水调歌头》,看着四周如痴如醉般的一众书生,心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不得不说,这一刻,他有种这首词就是他写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极好!

其实他在《水调歌头》刚出的时候就多次吟诵过这首词,并且不止一次想过,倘若这首词是他写的多好?如果是的话,他当众吟诵出来,这一辈子也就值了。

而现在,他梦想成真。

不过,就在朴义还沉浸其中的时候,有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朴公子,这首词也不是你写的,念念得了。”

说话的是一个江陵书生,也是最早质疑朴义的那位,冷笑道:“刚才朴公子那么陶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首词是你写的呢!”

“……”

朴义老脸一红,立马摆手道:“非也非也,在下之所以吟诵这首词,是为了告诉大家,为何我觉得这首词是秦亦抄袭的!”

随后,朴义说道:“其实自从这首中秋佳作问世之后,我就一直在研究,并且自认为对它的研究也达到了一定地步——单从构思来说,它构思奇拔,蹊径独辟,极富浪漫主义色采,在我看来,这首词绝对是中秋诗词的绝唱。”

“……”

不得不说,朴义给《水调歌头》的评价还是极高的——当然了,这首词本来就是千古佳作,后世甚至有“中秋词自东坡《水调歌头》一出,余词尽废”的说法,可见这首词的地位如何,所以朴义能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只能说是中肯。

而在场读书人对于他的评价也是信服的,毕竟但凡读过几天书,甚至哪怕没有读过书,也能看出这首词有多好,倘若朴义扪着良心说不好,倒是会被众人质疑。

尔后,朴义又道:“从表现方面来说,这首词的前半纵写,后半横叙,上片高屋建瓴,下片峰回路转,前半是对神话的推陈出新,后半纯用白描,人月双及,它名为演绎物理,实则阐释人事,笔致错综回环,摇曳多姿。”

“从布局方面来说,上片凌空而起,入处似虚;下片波澜层叠,返虚转实,最后虚实交错,纡徐作结。词设景清丽雄阔,以咏月为中心表达了归去与直舞人间、离欲与入世的矛盾和困惑,以及旷达自适,人生长久的乐观枋度和美好愿望,极富哲理与人情。”

“而且此词立意之高远,构思之新颖,意境之清新都实属罕见。最后以旷达情怀收束,是词人情怀的自然流露。情韵兼胜,境界壮美,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并且此词全篇皆是佳句,典型地体现出词人清雄旷达的风格。”

“大家听到这里恐怕在想,秦亦不过是一个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他哪里有如此阅历,写出如此富有深度的中秋词?而且此词通篇所流露出的那种相思之情,岂是一个十八岁少年所能有的?”

“这是原因之一,也是在下最怀疑的地方,先不说其他,只是这份阅历就不足以支撑秦亦写出如此恢宏大气同时又感情十足的中秋词来!而且秦亦常年生活在淮阳县,去年七夕前后,才从淮阳县离开到达京都,距离他写出《水调歌头》,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觉得,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写出感情如此饱满的相思之词吗?”

“当然了,原因在精不在多,我只从这一点就可以断定秦亦的诗词是抄袭的了,大家觉得呢?”

“……”

可以说,朴义的怀疑有理有据——虽然这理和据都是他生拉硬扯的,但总归是被他点出来了。

而在场众人虽然都是读书人,但依旧避免不了非常俗套的从众心理,比如朴义一说,他们就顺着朴义的思路往下想了——是啊,秦亦甚至还不到二十岁,还不如他们年纪大呢,哪来的思乡之情?

如果说,这首词出自一个三四十岁的落魄中年男人,他们连怀疑都不会怀疑,可这么一首思乡词来自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确实疑点重重啊!

别说是他们了,秦亦听完朴义的分析,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虽然他的行为看似是在找茬,可他找的点确实不错啊!

错就错在,他遇到的人是秦亦,而秦亦又不是普通人,他一个穿越客,哪里是朴义用普通人的思维就能想到的?

只不过,在朴义说完之后,大部分读书人还是被他的思路影响到了,久久不语。

“看来,大家想的跟我一样。”

朴义见状,笑道:“不过这也正常,那秦亦肯定是抄袭的诗词,要不然自从去年中秋诗会之后,这大大小小的诗会何其之多,他又怎么会连一首出名的诗词都没有再写出来呢?”

“这分明就是无诗可抄了啊!其实他想证明他之前的诗词不是抄的,也很简单!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上元节了,上元节跟中秋节何其相似,都是以月思人,倘若他真有本事,那就来参加咱们江陵的上元诗会,再写一首堪比《水调歌头》的诗词,那我朴义再也不会说他抄袭!而且我朴义以后再也不会动一笔一墨!”

“……”

朴义说的掷地有声,而且甚至还要赌上自己后半生的书生生涯,可见其决心——其实仔细想想他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耍赖呢?

首先,秦亦正常应该在京都,他就算想自证也不可能飞到江陵来参加江陵的上元诗会吧?这从地理条件上就不允许。

再者就是,像《水调歌头》这种千古佳作,哪怕是真正的作者苏东坡,终求一生,也只写了这么一首罢了,而朴义却让秦亦再写一首质量跟《水调歌头》相当甚至超过它的诗词,这谁能办到?

所以,朴义就是认定了秦亦是抄袭的,而且不给他半点解释的机会而已!

因为他提的这些条件,无论怎么看,秦亦都是无法完成的。

而就在这些江陵本地书生都被朴义的这种思想所影响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朴公子,你有些不自量力啊!”

“……”

这声音一出,所有人都朝后看去,尤其是那些江陵本地书生,脸上难掩激动。

“是林公子!”

而来者一身白袍,面容看似有些憔悴,但是双眼却炯炯有神,这人便是江陵第一才子,也是江陵大儒林如渠的公子,林弘毅。

在他说出这一句话后,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来,而林弘毅则直接走到了朴义身边,他的个头比朴义高了将近半头,所以走到朴义身边之后自上而下的看着朴义,压迫感十足。

“原来是林公子。”

朴义也感受到了这种压迫感,尤其是林弘毅离他很近,早就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距离,自上而下的凝视让他感觉压力倍增,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着林弘毅,笑道:“在下听说,林公子不是在闭门进修吗?怎么今天倒是有空出来了?难不成,林公子已经写出了超过《水调歌头》的佳作?那在下今天倒是有幸能够见证见证了!”

“……”

朴义脸上挂着笑,说的话看似很客气,但实际上夹枪带棒,明嘲暗讽的,无非是在阴阳林弘毅被秦亦给吓住了。

林弘毅闻言,冷哼一声,说道:“在下闭门进修确实是因为拜读了秦公子的《水调歌头》,不过在下却有自知之明,知道秦公子之才,不是我想超过就能超过的。”

“在下闭门不出的这些日子,不过是在苦读诗书提高自己罢了,至于超过秦公子,或者写一首比秦公子那首《水调歌头》还好的诗词,那是在下的愿望罢了,可望而不可求。”

说着,林弘毅看向朴义的目光一冷,说道:“在下虽比不上秦公子,可是其他人嘛,我林弘毅还不会放在眼里!”

“哗~”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沸腾。

因为林弘毅这句话再明显不过,就是准备打朴义的脸了——我比不上秦公子还比不上你?

在场有大部分江陵书生是看不上朴义的,只可惜朴义虽然可恶,但才能还是有的,他们寻常书生即使看朴义不顺眼,但因为才能比不过他,所以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可是林弘毅就不一样了,林弘毅可是江陵第一才子,虽然朴义号称遂州第一才子,可遂州怎么可能跟江陵相提并论?

所以,林弘毅公开叫板朴义,对于江陵书生们来说,那就是要打朴义的脸,挫他的锐气,这些江陵书生自然兴奋的很!

朴义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文人都是有傲气的,尤其是像朴义这种已经在遂州打出名堂的才子,他之所以敢来江陵,就没有把林弘毅放在眼里。

或者说他这次来江陵,本来就是打算踩着林弘毅这位江陵第一才子上位的,因为他虽然是遂州第一才子,但是知道的人也仅限于遂州本地以及遂州周围的一些地方罢了,而他只要打败林弘毅,那他的名声就会一跃而起!

结果他来了江陵之后,才听说林弘毅自从听了秦亦的《水调歌头》后就闭门不出了,直接让他失去了跟林弘毅对线的机会,这怎么能忍?

于是,他就开始找机会诋毁秦亦,说秦亦的诗词是抄袭的,这样既打击了秦亦,同时又通过诋毁秦亦来贬低林弘毅,可谓一举两得。

只是没想到,林弘毅却突然来了,不过朴义却根本不怕,反而还有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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