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英姿飒爽的女将军(1 / 1)
北狄的铁骑在对面列阵,黑旗上的狼头在风中猎猎作响。
“夫人,滕王的援军还没来。”副将低声道,“要不要先撤进关里?”
盛钰摇头,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
她回头望去,只见滕王带着禁军赶来,却在离阵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是想坐收渔利。”副将恨得咬牙。
盛钰却笑了:“他不来正好,省得碍手碍脚。”她举起暗符,“传我命令,左翼包抄!”
盛家军像把锋利的刀,撕开了北狄的阵形。
盛钰站在高处,看着北狄主帅的营帐突然燃起大火,那是暗卫得手的信号。
北狄铁骑大乱时,滕王带着禁军冲了过来。他举着长刀,嘴里喊着“杀啊”,却在离战场还有三里的地方勒住了马。
盛钰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觉得可笑。
她勒转马头,正准备下令追击,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鲜血顺着马鞍流了下来。
“夫人!”副将惊呼着扶住她。
盛钰咬着牙,从怀里掏出兵符扔过去:“按计划...行事...”
她从马上摔下来时,看见北狄的残兵正在溃逃,也看见滕王的禁军冲了上来。
他们不是来杀敌的,是来抢功劳的。
意识模糊间,盛钰仿佛看见父亲站在雁门关的城楼上,对她笑着说:“盛家的女儿,好样的。”
暖阁里的炭火还在烧着,云泠正翻看着楚萧送来的战报。
上面写着“北狄败退”“盛家军大胜”,却没提盛钰的消息。
“她生了个儿子。”楚萧走进来,声音有些沙哑,“在巨沙关的军帐里,早产,母子平安。”
云泠松了口气,指尖划过战报上“滕王被陛下封为兵马大元帅”几个字,忽然笑了:“他以为抢了功劳就能高枕无忧?”
楚萧将一份账册放在桌上:“这是从北狄主帅帐里搜出的,上面记着滕王私通北狄的证据。”
云泠合上账册,对楚萧道:“把这个送到御史台,告诉他们,该收网了。”
京城的百姓都在议论滕王被抓的事。
据说禁军冲进滕王府时,他还在清点从巨沙关抢来的战利品。
盛钰带着孩子回到侯府时,云泠正在院子里种菊花。
孩子被裹在襁褓里,小脸皱巴巴的,像只小猴子。
“他爹要是看见,肯定会笑他丑。”盛钰抱着孩子,眼底带着笑意。
云泠放下锄头,看着襁褓里的孩子:“陛下已经下旨,恢复你盛家小姐的身份,这孩子以后就是盛家的继承人。”
盛钰低头看着孩子熟睡的脸,轻声道:“我给他取名叫盛安,希望他以后能平平安安。”
秋风卷着菊香飘过庭院,楚萧拿着一份圣旨走进来,脸上带着笑:“陛下说,侯府护国有功,赏黄金千两,良田百亩。”
云泠接过圣旨,却没看,只是望着天边的流云:“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盛钰抱着孩子,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忽然觉得,这秋日的阳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巨沙关的城楼重新挂上了大庆的龙旗,盛家军的士兵正在修补城墙。
城楼上刻着新的名字,有盛老将军的,有战死守将的,还有那些在这次战役中牺牲的士兵。
盛安长大些后,总爱缠着盛钰问:“娘,外祖父是英雄吗?”
盛钰会指着城楼上的名字,告诉他:“是啊,他们都是英雄。”
滕王只是下牢狱,皇上始终有恻隐之心,滕王确实是个能打的,只拖着时间,说等候发落。
盛安满周岁那日,侯府摆了宴席。
盛钰抱着粉雕玉琢的儿子接受贺礼时,云泠正看着楚萧给孩子挂长命锁。
那锁是纯金打造,上面刻着“国泰民安”四个字,楚萧的手指在“安”字上摩挲片刻,忽然低声道:“北狄那边又不安分了。”
云泠接过侍女递来的密信,上面只有一行字:“滕王旧部在漠北集结。”
她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火苗舔舐着泛黄的纸页,很快化作灰烬。
“盛家军的暗卫已经盯上去了,只是...”她看向盛钰怀里的孩子,“盛安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
盛钰指尖收紧,长命锁在孩子颈间硌出浅浅的红痕。
自打滕王倒台,朝堂上就有人盯着盛家军的兵权,若让他们知道盛家有后,怕是又要掀起风浪。
“我已经让人把盛安的户籍落在了江南,对外只说是远房亲戚的孩子。”她轻声道,“等过两年,就送他去江南读书。”
宴席散时,楚萧在门口截住了御史台的李御史。
那人醉醺醺地拉着楚萧的手:“三皇子,你说这盛家...会不会东山再起啊?”楚萧笑着给他塞了个红包:“李大人喝醉了,盛家只剩孤儿寡母,哪有什么再起的道理。”
转身回府时,他看见云泠站在廊下,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御史是吏部尚书的人。”云泠道,“他们想借盛家敲打咱们。”楚萧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明日我进宫一趟,把北狄的密信呈给陛下。”
第二日楚萧进宫时,陛下正对着一幅《江山图》出神。
御案上堆着奏折,最上面那本的封皮写着“请削盛家军兵权”。“你来了。”陛下指着奏折,“这些人,眼里只看得见兵权。”
楚萧将密信呈上:“滕王旧部勾结北狄残部,在漠北囤积粮草,怕是想趁秋收作乱。”陛下展开密信,眉头越皱越紧:“盛家军现在由谁统领?”“回陛下,是盛老将军的旧部张副将。”楚萧垂首道,“张副将恳请陛下恩准,让盛夫人暂代军职,稳定军心。”
陛下沉默良久,忽然道:“盛家的女儿,随她父亲。”他拿起朱笔,在奏折上批了个“准”字,“告诉盛钰,朕给她三年时间,三年后,兵权必须交回朝廷。”
楚萧出宫时,正撞见吏部尚书带着人往侯府去。
他勒住马缰,看着那队人马消失在街角,忽然觉得这京城的风,比漠北的还要冷。
盛钰接到圣旨时,正在给盛安喂奶。张副将的信使跪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夫人,漠北的粮草被烧了,兄弟们快断粮了。”盛钰放下孩子,接过信使递来的军报,上面密密麻麻记着阵亡士兵的名字。
“让张副将再撑三日。”她转身从妆匣里取出一支金步摇,“把这个拿去当掉,换成粮草。再告诉兄弟们,等打完这仗,我带他们回巨沙关。”
信使刚走,云泠就进来了:“吏部尚书带人在府外搜查,说要找‘私通外敌的证据’。”
盛钰冷笑一声:“他们是想找盛安吧。”她抱起孩子,走进内室,“告诉他们,要搜就搜,别坏了侯府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