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卑劣算计(1 / 1)
姜姝宁在院子里打理草药,乌云沉沉地压在了王府上空,空气里满是山雨欲来的湿闷气息。
她心下有些着急,唤了一声:“凌芜?”
院中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往日里,只要她一开口,凌芜的身影便会立刻出现。
正在她疑惑之际,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年轻男子从花圃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憨厚的局促。
“王妃,凌芜姑娘被管家叫走了,王妃有何事?让小的来帮您吧!”
姜姝宁认得他,是前些日子新来的花匠,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手脚还算勤快。
凌芜一时半会回不来,她的注意力都在草药上,也没来得及细想,便指着廊下那几排大大小小的瓦盆吩咐道:
“快下雨了,这些草药娇贵,淋不得雨。你再叫个人来,把它们都搬到东边的偏殿里去。”
那年轻花匠闻言,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王妃,这……实在不巧。其他花匠都被叫去西苑拾掇新移栽的牡丹了,这主院里头,眼下就只剩下小的一个人。若王妃想快些,要不……您搭把手?”
姜姝宁看了看天,豆大的雨点似乎随时都会砸下来。
她这些草药是花了不少功夫专程找来的,矜贵得很,若是被雨水泡坏了,不知要费多少工夫才能重新寻来。
“也好。”她点了点头,挽起袖子,与那花匠一同弯腰,一人一边抬起一盆分量不轻的盆栽。
就在她刚抱起瓦盆的瞬间,一直安静盘踞在她腕间的小白,竟如一道离弦的白箭,猛地从她袖中窜出!
它蛇身绷直,信子高昂,冰冷的蛇瞳死死盯着那花匠的手,作势欲咬。
“啊!”花匠像是被吓破了胆,惊叫一声,整个人猛地向后跌坐在地,脸色煞白如纸。
他显然没料到,这位瞧着温婉的王妃,身上竟带着一条如此凶猛的白蛇。
“小白!”姜姝宁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小白蛇的七寸,将它扯了回来。
蛇身在她掌心冰冷地扭动着,似乎极不情愿。
“别怕,小白没有毒。”姜姝宁一边安抚着受惊的花匠,一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头。
可那花匠依旧是一副魂飞魄散的模样,指着小白,话都说不利索:“王……王妃……小、小人……从小就怕蛇,怕得要命……您、您能不能……别带着它?”
姜姝宁见他吓得不轻,又想着赶紧搬完这些盆栽,便也没多想。
她走到一旁的树下,将小白缠在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摸了摸它冰凉的小脑袋,柔声道:“你在这里乖乖待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小白蛇盘在树枝上,红色竖瞳里满是不甘与无奈,对着花匠的方向“嘶嘶”地吐着蛇信子,像是在警告他。
姜姝宁与那花匠一前一后地进了偏殿。
这偏殿平日里少有人来,只堆放些杂物,光线有些昏暗。
她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平日里最多也就是摆弄些花草,才搬了三四盆进来,额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撑着腰,想起平日里凌芜单手就能轻松拎起瓦盆的样子,不由得苦笑,还是习武之人手劲大啊。
天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滚滚的雷声自天边传来。
轰隆一声,豆大的雨点终于砸落,敲打在屋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姜姝宁看着那些被抢救进来的草药,脸上刚浮起一丝庆幸的笑意,背后却骤然一紧。
一块浸透了异样香气的软布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瞳孔骤缩,惊骇之下拼命挣扎,可身后男子的力气大得惊人,像一把铁钳将她死死箍住。
她手脚并用地踢打,发髻上的簪环散落一地,却无济于事。
一阵甜腻得发齁的异香顺着鼻腔钻入她的四肢百骸。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间,她便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燥热从丹田处猛地窜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双腿一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糟了,是烈性春药!
那花匠见她吸入了足够的药量,身子软得像一滩春水,这才阴笑着松开了手。
他脸上那副老实巴交的伪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赤果果的、令人作呕的贪婪。
他目光像是黏腻的毒蛇,在她因药力而泛起潮红的脸颊和脖颈上游走:“啧啧,不愧是景王爷捧在心尖上的女人,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光是看着就让人血脉偾张!”
话音未落,他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粗鲁地扔在了偏殿角落里那张积了灰的木床上。
直到此刻,姜姝宁才猛然发现,这偏殿的门窗不知何时都已被他关紧,如今外面大雨滂沱,雷声阵阵,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身体里燃起了一团邪火,烧得她口干舌燥,理智仿佛被投入烈焰中炙烤,一点点消融。
她一边死死克制着体内翻涌的情潮,一边试图用最后的清醒与他周旋:“你……你若现在停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饶你一命……若被王爷发现,你必死无疑……”
“死?”男人闻言,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他一步步逼近,眼神狰狞,“能睡到你这般端庄秀丽的世家贵女,就是现在就死,也值了!”
他说着,如一头饿狼般猛地扑到姜姝宁身上,那双粗糙的大手开始撕扯她身上繁复的衣衫。
“刺啦”一声,外层的云锦裙衫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内里雪白的亵衣。
屈辱和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狠狠咬破了自己的下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尖锐的痛楚将她即将溃散的理智强行拉回了一丝。
就在男人俯下身,那张散发着汗臭的脸即将贴上来的瞬间,她将方才攥在掌心里的簪子,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狠狠刺进了他的脖颈!
“噗嗤——”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在他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竟会在此刻爆发出如此致命的反击。
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鲜血从自己的脖颈间如喷泉般涌出。
温热的血溅了姜姝宁满脸,那股腥甜的气味与空气中催情的药香混杂在一起,让她几欲作呕。
她看着他,声音因药力和恨意而嘶哑得不成样子:“那你就去死吧!”
男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中最后的神采迅速涣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重重地砸在了床边。
姜姝宁颤抖着抓紧身上凌乱不堪的衣衫,艰难地撑起绵软如泥的身子扑到窗边,试图去推开窗户。
可窗户竟纹丝不动,像是被人从外面抵住了!
她心头一紧,顾不得喘息,又跌跌撞撞地转向房门,双手颤抖着去拉门栓,可那门却像是被铁锁焊死了一般,根本无法打开。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冲散了药力带来的部分燥热。
这根本不是临时起意的奸银,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陷害!
这个男人定是被人暗中安插进王府的,无论成事与否,只要让府里的人看到她衣衫不整地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哪怕她什么都没做,也百口莫辩,清白尽毁!
她绝不能让这等卑劣算计得逞!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再次咬破唇舌,借助那刺骨的痛楚勉强支撑起绵软无力的身躯。
紧接着,她拼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搬起地上的一盆盆栽,狠狠砸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