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天元秘境(1 / 1)
天元秘境即将开启的传闻如野火燎原,早已在波澜诡谲、暗流汹涌的修仙界传得沸沸扬扬,引动无数修士心驰神往,蠢蠢欲动,内心对那秘境中可能潜藏的逆天机缘与上古传承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渴望。各大宗门纷纷派遣精英探子,如同蛛网般撒开,不遗余力地打探消息,暗中谋划争夺那足以改变命运、甚至影响宗门未来兴衰的惊天机缘。一时间,修仙界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无数双或贪婪、或警惕、或志在必得的眼睛紧盯着秘境的动向,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仿佛一点火星便能引爆整个局面。
古墨垣率领座下弟子冥天与司马南,御剑划破长空,疾行如电,穿梭于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幽谷之间。谷中阴风阵阵,呜咽如泣,卷起枯叶碎石,拍打在三人护体灵光上,发出细微却连绵不绝的噼啪声。偶有不知名妖兽的低沉嘶吼在陡峭崖壁间回荡,激起层层寒意,那声音仿佛贴着骨头刮过,阴冷刺髓,令人心神不宁。他们行色匆匆,不敢有丝毫耽搁,凌厉剑光如长虹贯日,撕开前方浓得化不开的雾障,径直赶往那约定的汇合之地——凌云阁。
古墨垣神色沉凝,衣袂在高速飞行中猎猎作响,眼神锐利如刀,不断扫视着下方幽暗深邃、光影难辨的谷底,提防着任何可能的伏击或意外。冥天紧随其后,面色冷峻如冰,目光如鹰隼般警惕地巡视四周,手中剑诀引而不发;司马南则稍显吃力,体内灵力奔涌,努力维持着飞剑的稳定,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在高速气流中迅速蒸发。
与此同时,叶虚因先前激战负伤未愈,元气大伤,气血两亏,面色苍白如纸,气息虚浮,只得留守在清寂的道观之中静养调息。他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凝神内视,感受体内稀薄的灵力如涓涓细流般缓慢却坚定地修复着受损断裂的经脉,每一次灵力艰难流转都带来细微的刺痛与酥麻,提醒着他伤势之重。
道观内檀香袅袅,青烟直上,与五位日夜勤勉修持、不敢有丝毫懈怠的道童一同守护着这方古朴清幽的方外之地。道童们或轻拭法器,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对待稀世珍宝;或低声诵念经文,梵音低回婉转,在寂静空旷的道观中更添几分肃穆庄严;或小心整理着符箓丹药,分门别类,确保后方根基稳固,无虞无忧。
叶虚虽心系前方秘境开启之事,目光不时飘向西南天际,眼神中充满忧虑与焦灼,却深知自身力不从心,强行前往非但无益,反成拖累,只能强压下心头翻涌的焦灼,默默祈祷此行平安顺遂。他缓缓闭上眼,试图将心神沉入更深的调息之中,但那丝对同门安危的深切牵挂却始终如影随形,萦绕不去。
“轰——!!!!!”
那撼动山岳、震彻寰宇的恐怖巨响,如同天元秘境向尘世宣告开启的最终雷霆,带着无上天威与毁灭性的力量滚滚而来,瞬间撕裂了天地间原有的宁静!整个道观都为之剧烈摇晃,梁上灰尘簌簌落下,瓦片咯咯作响。大地剧烈微颤,仿佛地龙翻身,林中万鸟惊飞,仓皇四散,黑压压一片遮天蔽日。尘烟如怒涛般自西南方向席卷而来,弥漫四野,遮蔽了视线,带着硫磺与土石的气息。余音犹在群山万壑间激荡回响,层层叠叠,如同远古巨兽苏醒的低吼,震得人心头发麻,气血翻腾。古墨垣霍然起身,袍袖一振,劲风扫开落尘,目光如电,迅疾扫过垂手侍立、屏息凝神、等待指令的冥天与司马南,断然吐出一字:“走。”没有半句赘言,一个字便如金铁交鸣,铮然作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与战意,瞬间定下行程。
冥天应声而动,身影迅捷如鬼魅幽影,腰间佩剑寒光一闪即没,人已在前方如利刃般破开滚滚烟尘,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司马南则被那毁天灭地般的巨响震得气血翻涌,耳中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她猛地深吸一口带着烟尘与磅礴灵压的灼热浊气,强压下心头因这骇人景象和师叔古墨垣那微妙冷峻反应而翻涌的强烈不安,仿佛瞬间被抛入了风暴中心。她紧咬牙关,牙龈发酸,脚下不敢有丝毫迟疑,灵力疯狂灌注双腿,快步跟上。三道身影瞬间化作三道颜色各异的破空流光,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瞬息间便掠出道观那古朴沧桑的山门,直指西南方巍峨耸立、此刻在剧烈空间波动下更显神秘的凌云阁方向,只留下道观中道童们凝重的目光、无声的祝福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烟尘与震颤。
天穹之上,一道横贯天际、撕裂苍穹的巨大裂隙正缓缓张开其狰狞巨口,宛如远古巨兽被强行撕开的恐怖伤口,边缘能量扭曲翻滚,内里透出光怪陆离、斑斓扭曲、不断变幻的诡异光晕,仿佛连接着另一个混沌未明、法则迥异的世界。强大到令人窒息、几欲跪伏的空间波动如同实质的潮汐般汹涌涤荡,席卷万里层云,厚重的云层被轻易撕裂、粉碎、吞噬,露出其后深邃的星空背景。阳光在裂隙边缘折射出妖异迷离的七彩虹光,更添几分神秘莫测与不祥之感。那便是传说中蕴藏着无尽造化与凶险的天元秘境入口,每一次开启皆伴随此等惊天动地的宇宙异象,引动八方势力蜂拥而至,风云际会,杀机暗藏。远处天际,已隐约可见数道、十数道、乃至数十道不同颜色的流光如流星赶月般飞驰而来,或炽烈如火,或清冷如冰,或迅疾如风,裹挟着不同宗门强者的气息,争分夺秒,唯恐落后一步,争先恐后地投入那未知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漩涡之中。
凌云阁巍然耸立于洱海之畔,碧波荡漾、清澈如镜的湖水如明镜般映衬着它的雄伟倒影;同时雄踞于苍山之巅,云雾缭绕、苍翠欲滴的连绵山峦如巨掌般稳稳托起它的庄严楼阁。它坐拥风花雪月四时奇景:春风轻拂时,湖畔繁花似锦,香气馥郁四溢,蜂蝶翩跹起舞;夏日炎炎,洱海波光粼粼,碎金万点跳跃,苍山绿意盎然,郁郁葱葱如泼墨;秋月高悬,夜空如洗,银辉洒满楼阁飞檐,清冷皎洁似霜雪;冬雪纷飞,山峦银装素裹,湖面冰晶闪烁剔透,宛如琉璃雕琢的纯净世界。四季更迭,奇景变幻无穷,凌云阁静观天地之美,尽显自然之壮丽与诗意,成为无数修士心中向往与朝圣的圣地。
此刻,其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的山门楼阁在缥缈流转变幻的云霞之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琼楼玉宇,远眺可见数只仙鹤优雅地盘桓飞舞,清脆鹤唳时而穿云裂石,时而悠扬婉转。灵光氤氲流转于亭台楼阁之间,映衬着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精致华美,一派超然脱俗、不染尘埃的仙家气象。清风徐来,带着洱海湿润微咸的水汽与山间草木清香,沁人心脾,驱散些许焦躁。
古墨垣一行抵达时,山门前宽阔的青石广场已是人影幢幢,摩肩接踵,各色服饰鲜明、来自不同宗门势力的修士云集于此,泾渭分明又相互混杂。低声议论、谨慎的探询、以及刻意压制却仍不免泄露的灵力波动交织成一片沉闷的嗡嗡之声,如同无数闷雷在地底滚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期待、兴奋,以及不易察觉却又无处不在的相互戒备与隐隐敌意,无形的气场相互碰撞、试探、挤压。服饰各异、气息或凌厉逼人或沉稳内敛的修士们三五成群,目光警惕而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尤其是新来的面孔,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仿佛一根紧绷的弦。
凌云阁掌门凌越峰亲自出迎,气度沉稳如山岳渊渟,面带和煦微笑,目光深邃如古井无波,缓缓扫过全场,自有安抚人心、镇场定神的无形威仪。站在他身侧的,是其爱徒凌清依,她一见到古墨垣那清俊挺拔、气质卓然的身影自天际飘然落下,眼中瞬间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彩,如同星辰被骤然点亮,驱散了所有阴霾。她毫不避讳广场上众多目光的注视,脚步轻快如踏云般迎上前,亲昵地、几乎是本能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言语间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与娇憨:“古观主,你可算来了!清依等你多时了!”脸颊飞红如霞,更添几分明艳动人的神采。
凌清依本就对这位天剑门观主情愫暗生,芳心可可,如今见他竟奇迹般恢复了年轻样貌,风姿气度更胜往昔,清冷中透着英挺,卓尔不群,估计这姑娘心底的春意早已是汹涌荡漾,心湖涟漪阵阵,难以自持了,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他的衣袖,仿佛怕他下一刻便如幻影般消失不见,只想牢牢抓住这近在咫尺的身影。
冥天和司马南站在古墨垣身后一步之遥,一时感到无比尴尬,目光游移不定,不知该看何处,只得微微垂首,盯着地面青石板上岁月刻下的斑驳纹路,仿佛那纹路中藏着什么绝世功法或能解此窘境的妙策。古墨垣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耳根不易察觉地泛起一层薄红,强自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如水,若非为了给身后这两个小子争取这次千载难逢的历练机缘,他当真不愿亲自前来应付此等令人局促、众目睽睽之下的场面,心中微叹,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不着痕迹地试图将手臂从那双温热柔软的手中抽出。
此次凌云阁领队的,乃是阁中威名赫赫、修为深不可测的长老“云崖子”。他须发如雪,面容清癯,皱纹如沟壑刻满沧桑,但一双眼眸却锐利似鹰隼,精光内蕴,仿佛能洞穿人心,看透虚实,被他平静目光扫过的人无不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笼罩心头。他身后肃立着十数位气息沉凝如渊、眼神坚定如磐石的弟子,皆是阁中千挑万选、历经重重考验的精英,站姿如松,纹丝不动,自有一股肃杀之气。其中凌清涯、凌清媄和凌清画三人,与古墨垣师徒也算旧相识,眼神交汇间流露出久别重逢的暖意与关切。
虽然他们早已经在掌门那里得到冥天脱险归来的确切消息,但真的亲眼看到他活生生地、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英挺依旧,眉宇间虽多了几分沉凝,那份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心里着实欢喜,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凌清媄和凌清画眼中更是瞬间泛起泪光流转,情绪激动难以自抑,几度欲上前去问候关切,脚步微动却又迟疑地顿住,似乎在顾忌眼下肃穆的场合与古墨垣那清冷身影的存在。只可惜冥天硬是拉着身旁的司马南紧紧站在自己身侧,身形微侧,无形中形成一道坚实屏障,生生抵住了她们想上前的冲动,手臂紧绷如铁,透着一股刻意疏离的抗拒,目光低垂,避开那殷切的眼神。
司马南脸上略显尴尬,身体僵硬,心里暗暗吐槽:你拒绝人家姑娘的好意,拉上我作甚?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无妄之灾!只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原地消失。
“古观主,久候了。”云崖子长老步履沉稳,迎上前来,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一丝山岳般的沉稳厚重与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广场上残余的嘈杂与低语。他目光在古墨垣身后的冥天和司马南身上略一停顿,尤其在司马南那张尚显稚嫩却因紧张而紧绷着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小小年纪便有筑基期修为,在这等年纪也算尚可,根基还算扎实,但在此行凶险莫测、金丹修士都可能陨落的天元秘境之中,恐怕也仅此而已,根基尚浅,难当大任。他并未多言,只是目光微凝,随即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他们的加入,但那份审视却已无声传递。
古墨垣微微颔首,算是回礼,语气依旧平淡无波,清冷如寒泉流淌:“云崖长老客气。秘境凶险莫测,吉凶难料,同行可互为倚角,守望相助,共渡难关。”字字清晰,不带多余情绪,却精准点明了此行合作的核心与必要性。
“正有此意。”云崖子抚须一笑,眼中精光闪动,似有深意流转,随即转向身后肃立的众弟子,沉声道,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同在耳边敲响警钟,“此乃天剑门古观主座下高足,此行与我等同路,相互照拂,同舟共济,切莫失了礼数,堕了我凌云阁的名声!”语气威严,不容置疑,带着明确的训诫之意,目光如电扫过众弟子脸庞,确保每个人都听得分明,心头凛然。
“谨遵长老谕令!”凌云阁弟子们齐声应诺,声震云霄,整齐划一,气势如虹,回荡在山谷云海之间,引得广场上其他尚未动身的修士纷纷侧目。
凌清涯、凌清媄和凌清画三人目光相对熟悉,彼此交换眼神,微微颔首示意,眼神中带着鼓励与一丝久违的默契;其他弟子则纷纷投来或好奇探究、或冷静审视、或平静无波、甚至隐含几分轻视与不以为意的目光,打量着冥天和司马南,有的交头接耳低声议论,有的则面无表情,默默评估着这两名来自式微宗门的弟子究竟有几分成色。
冥天神色清冷如霜雪覆面,目不斜视,仿佛周遭一切喧嚣与各种各样的目光都与他无关,周身隐有锋锐剑气流转,自成气场,只对着云崖子及凌云阁精英方向微微颔首致意,姿态不卑不亢。
司马南则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抱拳回礼,动作略显生涩,然而心中那根警惕的弦却因身处陌生环境、面对众多审视探究的目光而绷得如同满月之弓,几乎要断裂开来。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数道目光如同实质般在她身上逡巡,带着审视、好奇,甚至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与怀疑——毕竟天剑门式微已久,声威不显,在凌云阁这等执修仙界牛耳的大宗巨擘面前,分量自是不同往日。无形的压力如潮水般层层涌来,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后背衣衫已被微微渗出的冷汗浸湿一片。
“时辰已到,启程!”云崖子不再寒暄,抬头望向空中那越来越清晰、边缘不断扭曲撕裂、能量波动也愈发狂暴不稳定、仿佛随时可能崩塌的巨大空间裂隙,感受到那迫近的、不容错过的临界点,沉声下令,声若雷霆,震动四方山峦,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那通往未知与可能的通道。
两支队伍瞬间合流,人数顿时激增不少,汇聚成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气势如虹,直冲云霄。在云崖子和古墨垣的带领下,数十道身影几乎同时拔地而起,化作璀璨夺目的流光,如同逆流而上的飞鱼群,又似扑火的飞蛾,带着决绝与渴望,义无反顾地直冲那如同远古巨兽张开、择人而噬的斑斓巨口。越靠近那裂隙入口,空间乱流带来的恐怖撕扯之力便越是狂暴肆虐。罡风猎猎,如刀如刃,疯狂切割着护体灵光,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吹得众人衣袍紧贴身体,猎猎作响,几乎要被撕裂。修为根基稍弱者甚至感到灵力运转迟滞,经脉传来阵阵刺痛,呼吸凝窒,仿佛瞬间置身于深海万钧重压之下,骨骼被挤压得咯咯作响,寸步难行,每一步靠近都如同在泥沼中跋涉,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